握紧手中的盾牌,楚墨风缓缓地走上前,面色冰冷地说到:“本王不知道你是何人,也不想知道你是何人,今日本王不杀你,回去替我向屈利啜和乙毗射匮可汗这两个疯子带句话,再敢觊觎中原的土地,本王定然会带着修罗铁骑上门拜访,滚吧。”
听闻对方竟然不杀自己,谷利啜不免觉得有些诧异,本以为对方是想从自己口中套取什么情报,一瞬间说辞都想好了,谁知对方竟然是让自己传话,谷利啜见状强忍着身上的剧痛,挣扎着站起身,忿忿地说到:“大唐贤王是吧,今日你不杀我谷利啜,来日我定要杀了你,记住我的名字,我叫谷利啜。”说完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逃离了此处,望着对方仓皇逃窜的身影,一众修罗铁骑纷纷大笑起来。
简单地打扫了战场之后,众人随着楚墨风继续向着大唐的方向走去,八月初楚墨风等人顺利进入了沙洲境内,随即楚墨风命游子沙洲站将龙思妍先行护送回去,自己则是率部与郭孝恪回合,而后郭孝恪率部奔袭焉耆,一战擒获了龙突骑支等人,消息传回楚墨风部之后,本想返回长安的楚墨风,不知为何却又迅速集结人马,再度进入西境,向着郭孝恪班师回朝的方向驶去。
而就在郭孝恪大胜离开焉耆三日后,撒出去的斥候前来回报,称自焉耆方向发现大批西突厥士卒的影子,人数大约在五千人左右,此番攻打焉耆,郭孝恪仅带了三千人前来,一番大战虽然有惊无险,然而战役结束之后麾下人马已然不足三千人,加之大军本阵中还裹挟着焉耆的俘虏,一旦双方接触,自己这一方势必要陷入险境,无奈之下郭孝恪只得命人飞鸽传书给楚墨风,以期这位贤王殿下能够前来救援。
大军一路马不停蹄地赶路,行进速度始终不能与西突厥的士卒相比,为了以防万一,郭孝恪将麾下的斥候尽数派出,不停地侦查对方的动向,谁知这一日斥候前来回报称,身后已然没有了西突厥士卒的身影,本以为对方久追未果已然退去,谁知突然有一名斥候前来回报,称行进的正前方发现了西突厥大军,而此地距离大唐边境已然不远,纵然此时派人前去燃放烽火也为时已晚,无奈之下郭孝恪只得命人将龙突骑支等焉耆俘虏严加看管,自己带着剩余的士卒出阵迎敌。
望着眼前密密麻麻的西突厥士卒,郭孝恪叹了一口气,随即鼓足力气喊到:“儿郎们,前面不远处就是咱们大唐的土地了,打完这一仗咱们回家。”一时间战场上郭孝恪部的士卒纷纷举起兵器振臂高呼。
而对面的西突厥阵中,屈利啜有些不解地望着身旁的谷利啜,面色古怪地问到:“你就是败在了这些人手中吗?”
脸上的伤痕始终没有褪去的谷利啜,抬头看了看对方,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不是,这些人只不过是大唐的普通士兵,我遇到的却是一群黑衣黑甲的骑兵。”回想起当日战场上飞溅的血光和凄厉的哀嚎,谷利啜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那些人不是人,是厉鬼,来自地狱的厉鬼。”
听了谷利啜的话,屈利啜有些鄙夷地冷哼一声,自己常年在乙毗射匮可汗身旁做事,什么样的阵仗没有见过,估计是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弟弟,被对方打怕了,这才有些夸大的实际的情况,想到这屈利啜冷笑着对身后的士卒说到:“全军压上,迅速解决战斗,我不要俘虏明白吗?”
随即身后的一众西突厥骑兵催马冲锋,手中的鸣镝也向着对面招呼过去,望着不断中箭倒地的大唐士卒,屈利啜冷笑着对谷利啜说到:“看见了吧?这就是大唐真正的战力,枉我还如此器重你,好生学着点吧,大汗身边要的是勇士,不是废物。”
眼见对方鸣镝刁钻地射过来,郭孝恪只能命令麾下士卒原地防守,听着盾牌上‘噹噹’的声音,时不时地还伴随着一声声惨叫,郭孝恪心中知道,自己这边定然是伤亡惨重,然而此时退无可退,郭孝恪只能命人拼死抵挡,心中却在不停地祈祷,祈求此刻楚墨风能够突然出现。
眼见对方节节败退,屈利啜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谁知就在这时,脚下的大地突然传来一阵颤动,屈利啜心头一惊,抬眼向着前方望去,发觉对面并没有什么异样,心中顿时一咯噔,赶忙回头望去,只见身后沙尘四起,像是刮过一阵大风一般,屈利啜深知,此时并不是大风吹过,而是有大量的骑兵驶来,好巧不巧谷利啜也回头望了一眼,烟尘散去之后,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刺眼的黑衣黑甲,见此情景谷利啜大叫一声,策马向着西突厥的方向跑去,“快跑。那群黑甲骑兵来了。”
谷利啜这声喊叫,犹如杜鹃啼血,响彻当场,这边西突厥士卒浑身一颤,那边大唐士兵浑身一振,只听郭孝恪大声喊到:“儿郎们,把防线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