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楚墨风的那番话,让李世民不免有些诧异,按照自己以往对楚墨风的认知,此子从来不涉党争,不涉争储,而今却为了保住李承乾的正统之位,在朝堂上动怒,一时间李世民也猜不透楚墨风的想法,无奈之下李世民只得示意众人退去。
如蒙大赦的一众朝臣缓缓地离开了太极殿,仗着自己年轻的李道宗,快步向前追上了还未走出多远的楚墨风,“贤王兄,今日您这是怎么了?弟弟我看见陛下已然被您的话惊呆了,莫不是”
“大唐不能再发生一次‘玄武门之变’了,这个国家好不容易恢复了元气,本王岂容那些宵小之徒暗中生事。”眼见对方是李道宗,楚墨风赶忙停下脚步,将对方拉到一个僻静的角落,而后面色凝重地说到“你皇兄的这几个孩子,也是咱们看着长大的,你觉得如若没有人在身后授意,青雀那孩子会生出夺嫡之心吗?虽然你皇兄宠溺,但是仅凭这一点是不足以让其动心的,毕竟有礼法约束,只要承乾那孩子在继位前不犯大错,无论如何也轮不到青雀的,故而这些日子需要你们刑部和大理寺盯住了,看看这个孩子都与什么人接触频繁,我觉得此番又是咱们的那个老对手出手了,只不过没有抓住什么把柄,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今日我在朝堂之上的这番话,青雀定然会告知其背后之人,我手下的不良人最近尽数在山东境内,当初说要对付山东那些大士族,本王岂是那等言而无信之人,昨日又收到焉耆来信,称吐蕃、处月、处密以及高昌又开始蠢蠢欲动了,估计用不了多久,我又得带着人前往焉耆了,所以这边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楚墨风这边巴拉巴拉地说了一通,那边的李道宗早就听懵了,虽然身为一名武将出身的郡王,但是李道宗的脑子里装的不是浆糊,对于楚墨风所谓的老对手,李道宗当然知道是谁,随即李道宗缓缓地点了点头,“贤王兄您放心,小弟一定将他府上盯死了,就算是一只虫子飞出来小弟也会查清楚是雌还是雄。”想到不久又有战事,李道宗面色凝重地说到“如若遇到战事,万望贤王兄珍重,战场上刀剑无眼,你我都是有春秋之人了,早已不复年少时的勇武,保重吧。”
抬手拍了拍李道宗的肩膀,楚墨风转身离开了皇宫,望着对方离去的背影,李道宗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即马不停蹄地赶赴刑部公所,命人持帖子请来了大理寺卿唐临,二人密议一番之后,从大理寺和刑部内飞速驶出几骑,除了朱雀门后选了一处里坊钻了进去。
承恩殿内,得知今日朝堂之事的李承乾,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一旁的太子妃苏婉儿见状,缓缓地上前轻声说到“殿下如若想笑就笑出来吧,这下殿下能够放心了,陛下既然奉行礼法,且贤王叔又公然支持您,届时殿下定然能心愿达成。”
将苏婉儿揽入怀中,李承乾喜上眉梢,“爱妃真是本王的贤内助啊,听了爱妃的话与贤王叔一番交谈,本王早就将心情放平了,谁知有些人却不死心,你说你招惹一个两个大臣就算了,竟然一次性得罪那么多人,哎,不提了,爱妃先去歇息,本王还要将今日没有读完的书研习一番。”
发觉李承乾又开始勤奋了,苏婉儿当即向着对方施了一礼,缓缓地向着后殿走去,待对方离去之后,李承乾快步走进书房内,抄起桌上的《论语》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回到贤王府之后,楚墨风径直来到了龙思妍的房内,此刻龙思妍、妲彩与杨琳三人正在房内叙话,眼见楚墨风到来,三人赶忙起身问安,望着面前的三名女子,楚墨风有些为难地说到“文德皇后驾崩,咱们的婚期又要往后拖了,真是觉得有些惭愧,始终不能与你们三人成婚。”
本以为三人皆会露出一丝落寞的神色,谁知三人齐齐地举起右手,白皙的皓腕上,那一抹翠绿格外显眼,只见杨琳轻声说到“殿下不必自责,臣妾等人明白,况且这个镯子已经代表府上接纳臣妾三人了,其余那些世俗礼仪,有机会再补吧。”一番话引起了龙思妍和妲彩的共鸣,二人也是不住地点头应和。
楚墨风闻言心中万分感动,正待开口说些什么,此时门外却传来门房老张的声音,“启禀殿下,方才驿站有一封您的书信送来,还请殿下过目。”
打开门接过了老张手中的书信,望着没有署名的信封,楚墨风还在琢磨究竟是何人会给自己写信,转身向着屋内走去,一边走楚墨风一边将信封内的信笺取出,抖开大致一看,只见上面写着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长安居德坊,似有故人来,欲寻偏安隅,坊内漕河首。”没有落款没有署名,一句‘坊内漕河首’便让人捉摸不透。
眼见楚墨风眉头紧锁,龙思妍心头一惊,此前正是自己收到父王的来信,告知焉耆此刻的情形,此番眼见楚墨风捏着一封信,面色凝重地走了进来,龙思妍焦急地问到“殿下,莫不是焉耆国那边又出了什么变故?”
闻言楚墨风缓缓地摇了摇头,将手中的信笺递给龙思妍,而后有些疑惑地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