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劫掠的那户,虽然没有抵抗,但是宅子的主人还是被薛云等人捆起来毒打了一顿,原来就在薛云等人破门而入之际,这座宅子的主人正手持马鞭,将一名侍女吊起来毒打,望着女子背上鲜红的鞭痕,薛云当即怒由心生,将此人捆起来之后,丢在地上一顿猛抽,而其余人则是在那名女子的指引下,将宅子内的财物搜刮一空,临走时还将女子带了出来。
站在大街上,薛云取过一件军服给女子披上,随后从包袱内取出了些许财物塞到对方手中,“走吧,逃得远远的,每逢战乱,倒霉的总是平民百姓,快走吧,免得日后被此人再抓回来。”
女子见状点了点头,对着薛云等人施了一礼,转身向着薛云的反方向跑去,待女子走开之后,薛云将身后的十人聚在一起,各自摊开包袱查验了一番,而后忿忿地说到“妈的一个什么破官,宅子里的东西都不如大唐治下一个县令府邸多,这什么吐谷浑如此贫穷,竟然还敢劫掠我大唐,真是活腻歪了,走吧,下一家。”
话音一落众人转身向着前方走去,还未走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惨叫,薛云琢磨着,这是哪个不开眼的,竟然敢违背殿下的命令,当即转过身准备前去查探一番,谁知一转身不要紧,映入眼中的景象让薛云顿时目眦欲裂,原来就在方才那名女子与薛云等人分开后,前行的方向冲来一队大唐的士卒,本以为这些人与薛云是一路的,女子并未在意,准备缓缓地向前走去,谁知对方之中一人,突然一刀劈在了女子的脖颈处,待女子惨叫倒地之时,抄起女子怀中的财物向着薛云的方向驶来。
行至薛云面前是,当先那人似乎是没有看见薛云眼中的怒火,语气中还略带轻佻地说到“哟,原来是薛将军啊,这条路沿途的归你们了,我们还得往前走,免得咱们之间发生什么冲突。”
话音一落正待拨马前行,却听见薛云冷冷地说到“站住,我说过让你们走了吗?”
闻言那名男子冷哼一声,抄起德胜钩上的长枪,指着薛云说到“你说不让我走我就不走,你以为你是谁?皇帝陛下吗?还是说你面子大到可以与我们李大亮将军称兄道弟了?不就是贞观四年在碛口打了一场仗吗?到最后不还是惨胜,听说当年的龍城军你是副帅,真不知道你是如何带队的?一万人竟然只剩下了五十人,可见你们的主帅也真够无能的。”话音一落身后众人纷纷大笑不已,自从自己投军以来,每每被主官责罚时,或者是练兵时,主官都会说这么一句话尔等皆是碌碌无能之辈,看看龍城军、巾帼军和靠山军,人家平素的训练是尔等的十倍不止,现在尔等竟然连一个小小的劈刺动作都做不好,他日战场之上,尔等就是炮灰,而人家才是精锐。
大唐自李渊立国以来,以崇尚武力为主,加之还有那个练兵的狠人在此,故而大唐的军队训练要严苛很多,毕竟大唐是以武立国,对于麾下军队的战力有着强硬的要求,军营内因为训练打骂和责罚的事情层出不穷,而楚墨风那一句慈不掌兵也宣告了士卒们的命运。
有些人,被别人比较时,会放平心态将与之相比之人作为目标,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久而久之这样的人终将成就一番事业;然而有的人遇到这样的情况,不但不思进取,反而会因此记恨与自己比较的人。此番薛云等人遇到的,正是后一种人,这些人隶属于凉州刺史李大亮麾下的府兵。
自从李大亮归顺李唐之后,感念其不计前嫌,故而每每做事尤为用心,调任凉州之后,有感于边境彼岸不太平,故而李大亮加紧了士卒的训练,而令李大亮最为尊崇的人,正是贤王楚墨风,此前借进京面圣的间隙,李大亮还特意向楚墨风学习一番练兵之道,回到凉州之后李大亮按照楚墨风的训练方式,也练出了一支能征善战的亲兵,随后李大亮命这些亲兵下去训练所有的士卒,有道是人心隔肚皮,方才出言的男子,正是李大亮的远房侄子,此人名叫李泽,是族人几番哀求才被李大亮放进来的,谁知此人投军之后时常违反军规,对此李大亮也是无可奈何。
今日李大亮部出来劫掠,正是此人撺掇的,没曾想才出来抢了几家,就遇到了薛云,故而有了方才这一幕,回想起别人形容楚墨风杀人不眨眼的性格,李泽望着薛云等人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杀意。
贞观四年,碛口之战,这两个词在楚墨风甚至是薛云等人心中就是一个逆鳞,因为当年的事情,存活下来的每个人心中都憋着一股火,放眼整个大唐境内,敢在楚墨风面前提及碛口之事的,也只有太上皇李渊和当今圣上李世民了,就连任城郡王李道宗,对于此事也是闭口不谈。而今竟然有不怕死的提及此事,眼见薛云眼中精光一闪,还未等对方反应过来之际,人已经一个闪身跃至半空,只听‘啪’的一声,那名男子已然被薛云踹飞出去,一路连滚带翻地在地上趟出了一条长长的印子。
落在地上的薛云忿忿地说到“贤王殿下有令,此番修罗铁骑前来劫掠,不可伤人不可扰民,尔等杀害手无寸铁的平民,已然犯了大忌,如若不想死,交出首恶留下资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