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对方不阴不阳地抢白了一番,勾粼鸠王心中不由地咒骂着阿欧,妈的什么都是你个死胖子红口白牙一说,到时候出了力没捞着钱,我们上哪里说理去?况且听自己那些汉人朋友说起,大唐那个贤王因为当年惨胜一事,到现在都憋着一口气没有地方撒,而且此人最厌恶的就是内部不稳定,自己这些人要是搞点骚乱出来,万一被他知道了,岂不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况且那个什么侯大人,听闻虽然身居高位,却为大唐皇帝不喜,这样的人让自己这些偏远部族制造骚乱,定然没有什么好事,念及于此勾粼鸠王眼珠一转,露出一副有些为难的表情,“阿欧头人这是什么话,不是我勾粼鸠王谨慎,在座诸位可别忘了,我们鸠王寨西边就是琳琅寨,这琳琅寨的大头人布德的女婿,可就是那位大唐的贤王殿下,我们鸠王寨虽然与琳琅寨互不往来,但是也没必要为了这件事得罪琳琅寨及其背后的人”说到这勾粼鸠王微微侧身对着上首的阿欧说到“只是不知道究竟是这位侯大人官大还是布德的女婿官大?”
提及‘贤王殿下’四个字,在场有几位首领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此前一听到有钱可以捞,竟然被贪婪蒙住了眼,怎么忘了琳琅寨一事了,环视四周才发现,今日琳琅寨的布德竟然没有到场,随即右下首位坐着的那名身穿黑色对襟布扣服饰的男子站起身,望着阿欧说到“阿欧,不是我莫索扎事多,我九霄寨的侗族儿郎虽然悍勇,但是既然勾粼鸠王头领说起了,我也说几句,在座诸位都知道,我们被外面的人称作西南蛮獠,那是因为以前咱们始终紧闭大门,不走出去与外人交流,但是你们看看现在的琳琅寨,人人吃饱穿暖,且时不时还有商队前来做交易,所以我决定,那个什么侯大人的事情,我九霄寨不掺和,钱我也不眼馋,告辞!”
话音一落莫索扎转身就要向外面走去,眼见有人提出反对意见,阿欧冷哼了一声正待开口,却听到门外有人喊到“报告头人,外面有琳琅寨的人前来送请帖,是否让他进去?”
突如其来的声音瞬间打乱了阿欧的思绪,缓缓地站起身走到门口,阿欧缓缓地推开门,只见妲彩的大哥站在门外,见到阿欧走出来,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尊贵的阿欧头人,我代表达波前来给您送帖子,五日之后是妲彩出嫁的日子,阿欧头人如果有空闲,还请来我琳琅寨喝杯米酒。”
望着手中的帖子,阿欧淡淡地说到“哦,妲彩这是要出嫁了?不是听闻妲彩身上有婚约吗?这是悔婚要嫁给谁啊?”
此话一出不可谓不毒,西南一带虽然因为不开化,被人一度称之为蛮獠,然而这些少数民族的人,最重视的就是承诺,悔婚对于这些人来说,乃是十恶不赦的大罪,无论男女如若悔婚,那么这个人在寨子内会遭人唾弃的。
听了对方的话,妲彩的大哥原本想动怒,但是念及一是自己在对方的地盘内,二是如若这些头人、首领不去赴宴,定然会坏了妹夫的大事,念及于此妲彩的大哥在心中暗自咒骂阿欧,妈的,你妹妹才悔婚,你肥的像个猪一样,你老婆没有悔婚肯定是脑子有问题,我咒你儿子这辈子只能遇到悔婚的。
心中虽然咒骂,但是脸上还是面带微笑地说到“阿欧头人误会了,悔婚这种事妲彩怎么会做呢,这不是我们琳琅寨的姑爷回来了吗,当初遇到一些事,妲彩以为姑爷死了,守了两年多的寡,谁知姑爷吉人自有天相,竟然死而复生了,这不今日才到琳琅寨,达波就决定五日后给他们补办仪式的。”
别看妲彩的大哥身强力壮像是一头蛮牛,实际上这厮一点也不傻,眼见阿欧从议事厅出来,而且今日勾畔鸠王那个白痴也说了,自己的父亲来这嘟嘟寨与其他族长议事,那么门内定然是其他族长,所以方才那番话他故意扯着嗓门说的,话音一落妲彩的大哥对着阿欧又行了一礼,“还望届时阿欧头人定要赏光到场,我先告辞了,下面还有几家要送的。”遂转身离开了嘟嘟寨。
望着对方的背影,阿欧何尝不知道方才对方的那点小心思,然而此时再提已然无用,门内那几个家伙肯定是听见了,好在方才自己没有说那位什么贤王已经死了,如若这样的话,对方这番话岂不是打了自己的脸,正待转身进去安抚一番,只听身后的门被推开,鸠王寨的勾粼鸠王、九霄寨的莫索扎以及一位老者缓缓地走了出来,早就知道前面这两位是定然不会与自己一同共事了,但是看到最后那名老者,阿欧不免有些惊讶,此人正是碧落坞布依族的首领,在西南一带被人称为‘智者’的寒侬老爹,原本布依族是一人掌权制,自从这位寒侬老爹上位以来,开创了布依族乃至西南一带的一个先河,在碧落坞设立了第一个议事厅,整个布依族由议事厅共同决策,至此布依族依靠这种制度,渐渐地摆脱了贫穷落后的生活,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如若寒侬老爹能够支持自己,那么屋内的一众部族都会看在对方的面子上,支持自己这次的行动。
“寒侬老爹,您这是?”有些不解地望着对方,阿欧一时间似乎有些失神。
老者叼着烟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