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洛阳各个里坊已然大门紧锁,二人对视一眼,略微一个助跑,沿着坊外的墙壁一路向上窜去,瞬间就跃进了毓财坊内,沿着街道四下搜索了一番,终于来到了挂着‘胡府’牌匾的宅邸前。
从腰间摸出一副百宝钩,二人绕到胡府后院,翻进院内之后脚步未曾停歇,手中百宝钩向着房顶一甩,连带着绳索的百宝钩斜斜地飞向了房屋的悬山顶,待钩爪搭住房顶正脊的瞬间,二人赶忙抽动绳索,只听一声细微的‘咔吧’声传出,百宝钩牢牢地扒在了正脊上,随即二人借着绳索的拉力,迅速来到了房顶之上。
由于胡应龙无官无职,仅仅是一名商人,故而其正堂不允许用庑殿顶和歇山顶,且正堂宽也仅有三间,纵深仅仅四架,赑屃和负屃二人蹑手蹑脚地走在房顶之上,约莫行至正堂上方,二人屏住呼吸蹲下身子,轻轻地揭开两块瓦片,向着胡府正厅望去。
只见一脸焦急的胡应龙此刻在正厅内来回踱步,一边走一边不住地念叨着“坏了坏了,这下可完了,惹上了那位,估计不死也得脱层皮了。”
正在此时,门口传来‘吱呀’一声,似乎是有人走了进来,不一会儿就看见一名身材姣好的女子缓缓地走到了胡应龙面前,凑到其身旁低声说了几句,由于声音太小,房顶上的赑屃并没有听清,正在懊恼之际,却听到一旁的负屃轻声说到“那名妇人说的是,老爷,您先别为这事发愁,明日赶紧让人通知铜驼坊那边,将东西转移才是正事,否则一旦查出来,抄家都是轻的。”
似乎是因为妇人的提醒,胡应龙想起了自己存放在铜驼坊的那些东西,当即忿忿地大声说到“我知道了,明日我就差人去通知赵掌柜,都怪涟漪那个小浪蹄子,如若不是因为她,我怎么能得罪那个人。”
听了胡应龙这番话,房顶上的负屃和赑屃,眼神中透出了一丝不屑的神情,自己出了事,非要怪罪到别人头上,真是怪人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随即负屃贴在赑屃的身旁低声说到“明日还得有人盯住胡府的下人,尤其是往铜驼坊去的,正好看看那个所谓的赵掌柜究竟是什么人。”
而此时那名夫人再度耳语了一番,听着对方的话语,胡应龙似乎是转身向着正厅内某处看了一眼,随后又点了点头。
见此情景赑屃赶忙望向负屃,只见对方微微一笑,“那妇人说,另外还有那张图和那本册子,可一定得藏好了,抽空赶紧让对方取走,此事如若被外人知道了,一个资敌的大罪是绝对跑不了的。”
册子?地图?莫不是这北地一带还有什么秘密?想到这负屃低声说到“赶紧回去禀报给殿下,估计这件事不是我们想得那么简单了。”眼见胡应龙搂着那名妇人离开了正厅,负屃和赑屃也赶忙翻出胡府,一路疾驰返回了阁。
将负屃和赑屃派出去之后,楚墨风始终没有回房休息,而是坐在账房内安静地等待着,一旁的嫣红早已沉沉地睡去,突然一阵轻微的敲门声传来,楚墨风赶忙起身上前将房门打开,待负屃和赑屃闪身进来之后,又迅速将房门闭合。
将今夜打探的情报一字不落地禀报给楚墨风之后,一时间账房内突然陷入了沉默,唯有烛火依旧在放肆的燃烧着。楚墨风皱着眉头望着卷宗上胡应龙的名字,突然没来由地说到“童莺童燕,你二人查一查,卷宗内有没有姓赵的,住址是在铜驼坊的。”
二人闻言赶忙开始在卷宗内不停地翻找着,此时屋内的一支蜡烛燃尽,烛火在绽放到生命的尽头时,以一声清脆的灯花声幻化为袅袅青烟,突如其来‘啪’的一声,让睡梦中的嫣红惊醒,发觉童莺童燕依旧在查阅卷宗,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糯糯地说到“这么晚了,你们还没休息啊?在查什么?需不需要我帮忙?”
“铜驼坊内有个姓赵的掌柜,这个人你有印象吗?”猛然间想起嫣红在东都潜伏许久,自己和童燕没头没脑的查阅,倒不如问问这个本地人比较有用,随即童莺抬起头望着嫣红说到“赑屃他们说是姓赵。”
姓赵?作为游子在东都的得力干将,且又身处阁这种风月场所内,每日迎来送往的客人数不胜数,然而每一个嫣红接待的客人,过后嫣红都会将对方的姓名、身份、住址用隐晦的方式套出来,随后会誊写在一张纸上,想到这嫣红起身离开了账房,一路小跑来到了原本自己的那间屋内,在梳妆台前一通翻找,而后捧着一个小匣子返回了账房内。
将匣子内的几张纸取出来,再度点燃一支蜡烛,借着幽幽的烛光,嫣红开始一个一个的查抄起来,过了许久只见嫣红抬起头,将其中一张纸递给了楚墨风,接过来仔细一看,只见上面赫然写着赵澄霖,天钺镖局总镖头,铜驼坊。
捏着这张纸楚墨风点了点头说到“如若没有其他姓赵的掌柜,那就应该是他了。”说到这楚墨风转身对着赑屃和负屃说到“明日还得辛苦你二人一趟,去跟着胡府的下人,看看他是不是去铜驼坊的天钺镖局。”
二人闻言对着楚墨风施了一礼,转身离开了账房。回想起二人提及的那张地图和册子,楚墨风不免想起了顾贞儿,如若此时顾贞儿在,完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