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胸口、腹部的三支铁脊箭,高治平喷了一口血,随后将手中的长枪倒转向斜着地面一杵,整个人缓缓地靠在枪柄处,望着前方冲杀的袍泽,忿忿地说到“妈的突厥狗,你以为我们高氏子弟是这么容易倒下的吗?”话音一落眼中瞳孔渐渐开始涣散,随后便没了声息。
转头望了一眼身后飘扬的大旗,薛云看清了那名护旗手,正是当日与婧妍殿下比试弓箭的高治平,传闻此人乃是殿下的宗亲,也算是龍城军中一员悍将,望着对方已然垂下的头颅,薛云深知对方已然是阵亡可,抬手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薛云再度举起手中的长枪向前刺去。
此时史寒霜护在窦婧妍身边,二人双剑一弓不停地收割着对方的生命,身后的巾帼军早已冲了上去,以梓潼为首的木兰营,也因为昨日的大战而减员,此时仅剩下梓潼她们五个人,临行前五人曾经商议好,如若此番谁侥幸未死,务必要为巾帼军众人收尸。
五人依旧以箭矢阵向前冲杀,当前一柄长枪不停地四处格挡,身后凌霜挥舞则是手中的幽兰宝剑,童莺童燕依旧是手持横刀障刀,而最后的则是紧握镔铁棍的李彩儿。
这边双方大军打的昏天暗地,那边正在逃窜的颉利可汗见状不由地仰天大笑,其实也由不得颉利可汗不发笑,世人皆知大唐最强战力并不是李靖、李世勣、柴绍等人的士卒,而是此番正在抵挡突厥大军的楚墨风部,这一仗能够将对方的精锐尽毁,想到这颉利可汗不免笑出了声。
自己这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确玩的精纯,然而颉利可汗并不知道,论起玩三十六计,汉人才是祖宗,有个成语叫做乐极生悲,此刻用来形容颉利可汗最好不过,正在颉利可汗大笑之际,虎师亲卫中有眼尖之人,当即高声喊到“身后有人追了过来。”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身后不远处,五个头戴面具的人,携带者浓郁的杀气,正在想着自己这边飞速驶来,见此情景颉利可汗当即惊出一身冷汗,自己得意忘形之际竟然忘了对方最引以为傲的除了天策军,就是他麾下那支小队。
念及于此颉利可汗赶忙命令几名虎师亲卫护送自己离开,其余人则是在赫默德等人的带领下,返身迎着对方冲了过去。
远远地看见对方逃窜的人群中分出部分人向着自己这边冲来,楚墨风当即高喊到“非烟,带人迎敌,我去追颉利可汗。”说话间众人已然开始接触,眼见赫默德手中的震天锤举起,宇文琇突然横起手中的拐子刀,瞬间挡住了对方的一击,顾贞儿则是抄起长刀挡住了手持弯刀的图录单,另一边萧若兰和扎朗格两柄长枪早已纠缠在了一起。
柳非烟见状则是配合楚墨风向着那些虎师亲卫杀去,抡起战力来说,虎师堪称是突厥的精锐,但是虎师亲卫则是精锐中的精锐,五名虎师亲卫对上楚墨风和柳非烟,一时间楚墨风竟然无法破开对方的阻挡。
眼见赫默德手中震天锤不带一丝花哨地迎面而来,宇文琇脚踩马镫借势而起,在半空中轻巧地一番,瞬间落在了赫默德身后,随即手中拐子刀对着赫默德坐骑的后蹄一划,吃痛之下胯下战马当即向前一撅,想赫默德掀飞出去,在地上接连滚了几圈之后,赫默德已然是一阵头昏脑涨,正待起身再度攻击宇文琇之际,却见宇文琇早已一个箭步窜到赫默德面前,身形一矮手中双刀在对方腰肋间使劲一划,突厥人的盔甲终究还是以皮甲为主,薄薄的皮甲根本无法阻挡锋利的刀锋,顷刻间在赫默德的腰肋间留下了两道血口,随后双脚一蹬向着后方撤去。
赫默德只觉得腰肋间一痛,信手一抹发觉手掌上尽是鲜血,随后赫默德牙齿一咬,挺着手中的震天锤向着宇文琇撤退的方向冲去。
左臂一道划痕上已然渗出了鲜血,这大大地阻碍了顾贞儿的攻势,方才兵刃相交的一瞬,对方竟然从背后突然抽出另一柄弯刀,趁着顾贞儿正在角力之际,犹如一条吐信的毒蛇,在顾贞儿的左臂上重重地一劈,好在顾贞儿今日穿的是一身制式铠甲,然而对方全力一击还是破开了顾贞儿的防护。手中握紧了长刀,顾贞儿透过面具冷冷地望着图录单,左臂伤口处的鲜血顺着铠甲内里,一滴一滴落在顾贞儿手中,感受着左手传来的湿滑,顾贞儿娇叱一声,挺起长刀一个鱼跃向着对方刺去。
枪柄荡开了对方的枪尖,萧若兰随即翻身下马,身形一拧手腕轻抖一枪刺中了对方的坐骑,只见扎朗格的坐骑突然长嘶一声,随后缓缓地倒在地上,扎朗格在三人中算是年轻的,所以反应也比较迅速,待战马长嘶的瞬间,整个人已然脱离了马背,萧若兰见状挺起长枪向着对方冲了过去,谁知落地的一瞬间扎朗格突然从背后摸出一条锁链,而后手腕一抖向着萧若兰甩了过去。
眼见对面一道寒光袭来,萧若兰先是一怔,下意识地举起手中的长枪迎着那道寒光而去,只听‘啪’的一声,锁链缠住了萧若兰的兵刃,而后只见扎朗格抬手一抖,猝不及防之下锁链一颤,瞬间抽在了萧若兰的面具上,只听‘咔吧’一声,脸上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