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射虽然吃亏,高丽将领下令,前排盾手突击,全力拔除金军营地栅栏、清除鹿角,为后军开道。
在高丽人想来,金军弓箭手必要回射己方前排盾手不可,否则任由盾手施为,金军大营便要告破。
然而,金军弓箭手丝毫不理高丽盾手破营的举动,只顾将手中弓箭倾泻向敌方的弓箭手阵中。
崔忠献的长子崔怡,正是高丽左军主将。崔怡眼见金军弓箭手不顾己方破营之举,不由大喜过望,传下军令“首入金军大营者,赏银千两!”
高丽前排盾手之中,爆发出巨大的呐喊声来,拔除栅栏时都平添了三分力气。
只用了三分之一炷香的功夫,高丽左军就将金军营地栅栏尽数拉倒,将重重鹿角搬开,高丽人嘶吼着冲向金军营内。
“弓箭手退后,长枪兵上!”金军大营各处,几乎同时传出军令。
军令一至,金军弓箭手有条不紊的后撤了二十步,每退五步,还回身射出一箭。
一排排长枪兵,从弓箭手阵型的空隙中钻出,列阵于大盾兵后,齐齐大喊一声“不动如山!”
高丽军如愿攻进金军大营,却在金军枪盾阵前,几乎再难寸进。
金军长枪兵所持之枪,枪身长一丈二尺,枪头长八寸,俱为精铁打造。高丽军刀盾手所持之盾,大多是半寸厚的木盾,上面覆盖了一层牛皮。
这等质量的木盾,面对高丽人本国枪刺箭射时,尚算防御得力。
但面对金军的制式长枪,这等木盾也就比纸糊的好上少许罢了。
而一丈二尺的距离,足够训练有素的金军长枪手,抽枪再刺三回!
高丽前阵的一万刀盾手,如同汹涌而来的海浪一般,拍打在礁石之上。礁石巍然不动,海浪却将自己拍的粉碎,只是此时此地激起的不是浪花,而是无尽的血花!
有少数刀盾手躲过金军长枪兵的刺击,一时难以冲开金军大盾手的防御阵地,就被后排的长枪兵结果了性命。
极少悍勇之人撞开金军大盾手,冲进金军阵中,却无法扰乱金军阵型。前排被攻破之后,金军后排立刻有大盾手和长枪兵补上,并无丝毫乱象。
一盏茶的功夫后,高丽一万刀盾手几乎尽数折于金军的枪盾阵下,而金军枪盾阵伤亡人数不超五百。
而高丽军后阵的弓箭手,损伤也是十分惨重。
崔怡见金军枪盾阵难破,只得回报中军,向崔忠献请示是否先行撤军。右军主将朴晋材是崔忠献的外甥,此人也遇到同样的麻烦,派出请命之人,与崔怡前后脚赶到中军。
崔忠献闻言大怒“已入敌营,岂能空手而归,胆敢言撤者,杀无赦!”
崔忠献杀气腾腾的军令一到,崔怡和朴晋材率亲军突前督战,左右两军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冲阵。
一刻钟后,左右两军依旧无法突破,随着伤亡越来越
大,军心已然不稳。崔忠献见状,断然下令左右两军往两旁移动,中军出兵五万,居中突击。
瞭望台上,张喜开始请战“军长,让我率骑兵突击吧!”
萧百里摇了摇头“还不到出大招的时候。”
高丽五万中军参战一炷香的功夫后,局面顿时有所改观,金军中部的枪盾阵,被攻破之处,越来越多。
“枪盾兵疲了。”张喜用千里眼扫视一周,发现了己方阵型动摇的原因。
长枪兵保持接近两刻钟的不断刺击,体力已经接近极限,手臂大多已经酸软无力。只是金军军令森严,未得令,无人胆敢撤退。
萧百里点了点头“传令,枪盾阵撤,刀盾手上前。”
军令一达,金军长枪手和大盾手在弓箭手的掩护之下,快步后撤,一排排刀盾手呐喊着杀向前方。
金军步兵常规兵种不多,只有弓箭手、长枪兵、大盾兵和刀盾兵这几类。刀盾兵上阵后,一定程度上,代表着金军步兵底牌已出。
崔怡和朴晋材见到金军枪盾阵后撤,各自长出了一口气,到了拼刺刀的时候,咱们可不会输。
一刻钟后,高丽人发现,面对金军的刀盾手,他们还是干不过。
盾牌和盔甲不够金军结实,大刀不够金军锋利,阵型也不够金军犀利。
金军刀盾手,以三人为一阵协同作战。若是有人阵亡或是重伤,立刻有后军补上。这简简单单的三角阵势,加上超出高丽军不止一筹的装备优势。两军短兵相接后,双方战损高达一比五。
随着时间推移,金军的刀盾手开始反守为攻,渐渐有将高丽人逼出大营的趋势。
崔忠献见状大急,又派出三万兵马加入战团,只留两万精锐压阵。
萧百里见状拍了拍手“得放第一个大招了。”
不一会儿,金军大营后方,有呼啸声响起。
高丽前阵之军,都在拼命搏杀,后阵之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