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缭兄,王子政不是有疾吗?就算治愈,他的根基也难以与成蟜王子相比啊。”
卫缭摇摇头,说道:“嬴政从来没有什么疾病,只是为了躲避吕不韦的迫害。你也看到了,大王刚刚掌权,就开始病痛缠身,大王一旦有所不讳,子政的下场会比大王好到哪里去?
至于根基,我师弟与嬴政乃是结义兄弟,师弟的一切,都是嬴政的,王齿、司马错等军方中坚将领,都力挺我师弟,有意以我师弟为朝廷将来的柱石,换句话说,在军方的支持上,王子政比起被镳公掌握在手里的成蟜,更有优势。”
李斯彻底凌乱了,那个叫做郭嘉的孩子他是见过的,简直就是个妖孽,李斯清楚地记得,吕不韦说过,一旦郭嘉长大,就是下一个吕不韦,甚至以郭嘉的才能,在权势上超越吕不韦也未尝不可。
“可是,王子政在大义上,毕竟输了成蟜一截,为了躲开吕不韦的迫害,他也失去了与朝臣接触的先机。”
卫缭用诡异的目光看着李斯:“这对于你来说,不是一个好消息吗?”
这当然是一个好消息了,嬴政看似背景深厚,但是那都是间接通过郭嘉得到的支持,若是自己答应下来子楚的安排,投向嬴政,那么自己就是第一个正式加入嬴政的朝臣,潜邸亲随不外如是。
……
“所以,是师兄和大王一起安排此人投入你的阵营?”郭嘉听完嬴政的讲述,有些疑惑地问道,“那你也不该出现在此地啊。”
“父王自那日后,连床榻都下不了,在最后一次清醒时,下令卫缭、吕不韦、王齿等人共同执掌朝堂,任命为为王太子。”
“等等,为何你说的和刚刚的旨意有些不一样!”
嬴政苦笑一声,“因为吕不韦不知何时与镳公等人达成协议,竭力制止了加封我为太子的明旨,只说是让我代行王事,亲耕之时以大王礼制行事。”
李斯不知何时靠了过来,黑着脸说道:“原本我是打算两头不得罪的,没想到,吕不韦居然敢直接篡改大王旨意,国尉被镳公等人牵制,也只能默认。
但是我李斯不能认!这是对律法的践踏!我李斯来大秦,为的是告诉天下人,变法可以强秦,法制可以让大秦一统天下!律法的尊严不容践踏!
大王一道旨意,被吕不韦篡改的面目全非,这还只是代王执政,若是将来真让他把秦王玩弄于手中,这大秦,到底是嬴姓还是吕姓!”
这话让郭嘉想起前世的一种说法,李斯此人虽然在人品上有缺陷,但是说他热衷权势其实是有些不妥的,他只是热衷于自己心中那个理想的法制国度,而法制的根本,是绝对公正的权力,显然,吕不韦的做法,触及了李斯的底线。
“所以,我与李斯商议后,将亲耕的地点定在了郿县,并且决定在此地观政,对于吕不韦来说,能够让我远离朝堂,他乐见其成。”嬴政的声音带着些愤恨。
郭嘉的头皮有些发麻:“你们话里话外,是打算借着郿县为根基,与吕不韦分庭抗礼?”
“怎么,国尉不是说公子与王子乃是进退一心,这是心生怯意了?”
郭嘉指着李斯,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你……你是故意的吗?嬴政离开咸阳,朝堂和成蟜都在吕不韦手里,一旦大王薨去,只需要一份旨意,我们就全部都是反贼!
若是我们反抗,大秦内乱之下,你觉得赵国、魏国他们会放过大秦吗!大秦用了几百年才得到的一统天下的希望,就这样被葬送了,你李斯担得起这个罪责吗!”
没想到李斯没有羞愧,没有恼怒,而是笑了起来:“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公子嘉还是分得清轻重的。”
“你是什么意思?”
李斯从怀里拿出一根铜管,递给郭嘉:“这是国尉大人交给你的,他说,不论是王子政还是成蟜,都还太过稚嫩,你也一样,所以,大王绝对不能现在死去。”
郭嘉接过铜管,取出里面藏着的信,信上只有三个字:“救大王”
郭嘉有些气急,“我又不是医者,怎么救大王!”
正恼怒间,一个人影出现在郭嘉眼前,“离被卫缭请入宫内看过大王的情况,他对我说,大王还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我这就去宫里看看吧,也许,能帮上些忙。
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