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喧嚣的场景立刻变得安静,商君立法以来,法令军规在大秦人心中早已成了条件反射,听说自己可能耽误小公子的公务,众人赶忙躲开,让郭嘉能先完成自己的事。
郭嘉对着百姓们谢了一声,然后喝令道:“把这些玩忽职守的家伙带上来!”
四个人早就醒了,躲在一边指望着郭嘉放过自己,但是看这样子,怕是难以逃过一劫了。
当四人被压着带到郭嘉面前时,一个家伙忽然膝行两步,来到郭嘉的面前,说道:
“郭军侯,我乃是雍地司马将军手下的人,还请看在我家老将主的份上,放过我吧。”
郭嘉一时没反应过来,听这意思,这人是想说,他的领导和自己认识,这是个自己的关系户?但是雍地守军,是谁的人啊?
熊启在郭嘉耳边轻轻解释:“雍地乃是司马喜将军的驻地,此人乃是司马错将军的族孙。”
原来是司马错这边的人,说起来,司马错为自己与郿县之约作保,确实是自己人,何况还是鬼谷纵横派的前辈,绝对妥妥的自己人啊,但是今天的情况下,郭嘉恐怕难以网开一面了。
其他三位见郭嘉似乎在犹豫,也赶忙自报家门,这不说不要紧,一说倒是让人有点惊讶,雍地司马喜,上党镳公,还有两位是嬴氏宗亲的私兵,难怪军纪废弛,这些人来自不同的将军麾下,之前的那些把持权位的宗室哪里管得到他们。
郭嘉给了公孙仲一个眼神,公孙仲会意,立马大喝:“住口!尔等玩忽职守,莫非打算以势压人吗?在其位当谋其政,尔等自己犯了军法,还搬出自家将主,莫非,是你家将主要求你在值守时昏睡的?”
四人见状纷纷闭嘴,不敢言语,郭嘉知道该宣布处置结果了,百姓们看着,若是自己真的放了这些人,一个徇私枉法的名声就跑不了,而且不处置这些人,也会让人觉得自己好欺负。
“任涂,这几人该当何罪!”
“玩忽职守,防守不备,军纪废弛,谓之曰怠军,战时当直接斩首示众!”
四人闻言,心知这是真的要处置自己了,赶忙求情,“军侯,还请念在……”
“嗯?”这时候如果还敢扯出这些将主,这几个人就是在挑衅自己,那说不得真的要斩了。
那最先开口的那位也是个妙人,看郭嘉眼中带煞,自是心知肚明,此刻如是强拿将主压人,为了面子这郭嘉也得真的斩了自己,连忙改口,“请军侯念在我等也曾杀敌立功,这次也是初犯,还请从轻处罚啊!”
郭嘉眼里的煞气转为了浓厚的兴趣,这厮倒是乖觉,自己虽然有心整治军纪,但是也不可能这么肆无忌惮的杀人,尤其是这里还有两个宗室之人的手下,这要是真杀了,郭嘉就立马成了宗室的第一死敌,到时候自己暗中发展的计划就完全打破了。
“任涂,此时非是战时,这些人能来戍卫国都,也都是军中健儿,不要妄动杀器,说说,这些情况律法可循?”
“嘿!若是非战时,玩忽职守乃是失职,需杖责二十或鞭笞三十!罚赀甲胄两具(赀同资,秦国处罚的一种,罚钱或物品),不可以爵位买罪(古代有一定爵位的人可以在犯罪时交钱赎罪,通常是交黄铜)。”
“尔等可愿认罚?”
“我等愿认处罚!”
“那就别怪本将无情了。”郭嘉对着任涂点点头,示意他下手可以狠点,但是别留下内伤,任涂心领神会,带走了几人,不一会就听见惨叫声响起。
待声音完全落下,郭嘉来到几人面前,“赀甲你们自己准备,按照律法三个月内交付(秦法允许延迟交付罚款),待伤好后,回来找我报道。”
“嘿!”
接着郭嘉又对城墙上的守军说道:“今日起,郭嘉接管咸阳防务与治安,我奉的乃是军令,而且我与诸位一样,乃是军人,若有不信的,可以去军备府查询,郭嘉乃是王齿大将军麾下一军侯是也。
所以你们之前在那些贵人手下养成的懒散习惯可以改改了,此处虽是大秦的都城,安全无虞,但是那不意味着你们这群军人可以放纵自己,我要告诉你们,这里也是战场!
今日起,守卫军一切皆行军法,众人皆归我节制,若有不服,可以找你们的将主换回自己的防区,但是只要你们在这里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