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信中让王崇古帮忙查鱼重夫妇藏银案，只是想让王崇古觉得你与他一直站在一起，让他不怀疑你，你也根本就没有想过他会查出一点什么来。你若是想破案，鱼紫烟当初根本就跑不掉！所以，是你发现鱼复是白莲邪祟在先，王崇古将李自馨收入府中在中，鱼复空饷案才最后发生！”
“可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什么呢？如果王崇古成功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呢？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就算是他成功了，他的儿子、我的堂弟又会如何呢？但如果王崇古失败了结果又会如果？你又能得到什么呢？当然，王崇古不是那种利已者，他会去做他觉得值得去做的事情，就算是代价高出许多他也不会在乎。整件事对王崇古是一点都没有好处，可见你苦心积虑的做这些事情，不是为了帮王崇古，而是为了害他！”
“如果王崇古失败了，他就算自己身死，也会被你污告的，是么？或是告他入教、勾结白莲教、纳叛，等等。总之，在王崇古成功以前这些罪名他是跑不掉的。可是你明明与王崇古十分要好呀？你为什么要害他呢？你如果与他有冤仇，那一定是在李自馨进王崇古之前的事情。但那个时候王崇古才刚到京城，与你也才刚认识，他又是如何得罪了你？”
“他既然得罪了你，你却与他在后来成为了好朋友？一直以来我好奇的就是这件事而已。直到我想起了另一件事情来才知道为什么！你在兵部任的是职方清吏司，这个部门的一项重要职能就是舆图。你对山西以北的山川地理很是熟悉，这也正是翟銮十分看中你的原因之一。你虽然是山西人，但你却是晋南的！怎么会对北方的地方那么了解呢？”
“我才想起你曾经对我说过你在晋北住过一些年。王崇古如果把你得罪了，那么一定是你在晋北时发生的事情。但是他没有去过山西大同呀！如果非要找一个共同点，只能是我那死去多年的舅妈！她才是山西大同人！我能不能问一下，你跟我三舅妈是什么关系？”
杨博苦笑一声，也不抵赖，他轻声道：“我爹从贵州道监察御史卸任之后，在升任大理寺寺评之前去过大同。当时我在那住了好一段时间。我与她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她对大同那边的局势很是担心，怕哪一天蒙古人杀破大同害了他们全家的性命。我曾对她有个戏虐之言，我说谁要是敢害她，我便会不顾一切的为她报复，就算是蒙元余孽我也会一并除之。”
“你喜欢她？”
杨博答道：“不是喜欢，是爱。刻在骨子里，到老死的那一天还会怀念的那一种。我曾多次幻想过与她再次相遇时的情景。我想娶她为妻，可是当我得知他下落的时候，她已经嫁人了。我心恢意冷，找了一个与她极像的女子成亲。学甫还说，我与他臭味相投，连找妻子都找长得差不多的。呵呵……”
“你把舅妈的死全怪在了三舅的身上了？”
杨博又说：“如果学甫能守住气节，她也不会婚前有孕。也不嫁给学甫，更不会在王家受到那种待遇，更不会在生子的时候一命呜呼。这一切的源头都是他害的！那一年蒙古人闹事之后我去找过她，但是没有找到……哎。我要是早一些去找她，也许那时候娶她的人会是我。”
张四维叹道：“但你没有下死手。在王崇古收留了李自馨的时候，你只要写一封匿名信去告发，他必会以白莲教同党而被捕。你是在担心什么？是担心王崇古把你供出来牵扯进去？大可不必，他重义重信，决不会这么做的。”
“我知道。”杨博说，“所以我没有下死手，我只是想在一边看着。直到……直到王谦病重，我以为学甫还会再娶一妻生养孩子，却没有想到……”
张四维接口道：“却没有想到他发过誓言不再另娶！”
杨博苦笑道：“对。”
“所以你才会答应为他保密的，而不是受我要把你牵扯进去的威胁。”
“也许蓝儿嫁给他是对的，至少到现在学甫都没有辜负她。”
杨博停了一下说道：“你很聪明，你已经猜到一切了。为什么没在他们面前把这件事说出来呢？像是把学甫说破一样。”
“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