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崇古吸了一口气问道:到底是谁?
赵吉通摇头说道:名叫什么不知道,但是有他的画像,就是上一次王福杀林书吏案以后,张公子让我去王崇义家拿一张锯茅坑蹲板的那个人的画像!
浦鋐说道:如何把那种事情也弄进来说了?
按张公子说,留下的脚印是一样!应该是同一个人。只要拿住这个人案情应该就清楚了!
浦鋐迟疑着,低呤着说道:还真有这种可能,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呀?也许真如张四狗所说的那样,真的就只是想得到学甫你的家产呀。白莲祸国殃民,河南、山西犹盛,当年本官复任河南道监察御史之时,也常有教众杀其主人夺其家产以供其教之用之事!
王崇古对此事却不发表意见。
浦鋐突然说道:学甫呀!
什么?王崇古回过神来。
你得给你那大甥改一改名字了,张四狗这个名字的确不好听!现在快入冬了,转眼便开春,县试可就来了呀!
王崇古也听得明白,浦鋐这是有意让张四狗去参加县试。
浦鋐道:大甥年龄不大,却是非常之人。常有醒世之言!将来必成大气。
王崇古却摇头说道:什么醒世之言,多是危言以诽。度他人之过,以安已能。且他言过其实,实不能大用。若是让他太顺,必定会有所难矣!
浦鋐却是笑道:你这是铁了心要让他当你赘婿呀!
王崇古却也笑了起来:你都快被他染成一个色了,如何也编排起我来了!我说的是实话!
浦鋐笑道:可我说的也是实话呀!可能对此案他是因为偏见而有所误,但他的确有所才能。他可圆滑着呢,非是那种少年意气需要打磨之人,他若是入仕一定吃不了亏的!
赵吉通见二人又说起了家常,不好在这里听着,便找了一个借口告辞而去。
王崇古见得赵吉通离去,他也觉得天色不早了,便说道:天色不早了,我也得回去了。
还住在薛潜良那里?
住客栈麻烦,人太杂了,还是他家好一些。仆奴、伙食都算是不错的。
不着急,没多远的路,再聊一会儿,我派衙门里的送你回去便是了。坐好坐好,刚刚说到哪里了?
王崇古笑了一下,在位置上又端正了一下坐姿,整理了一下衣服领口,这才又开口说话。
哦,刚刚说到杨博杨惟约一脚踩空,摔倒地面。那可是要一个难看!地上的泥水直接糊到了脸上。此时那几排轿子边上的轿夫都笑了起来。轿夫这么一坐,那些轿子里的小姐们不明所以,也纷纷拉开了轿边的小窗向着杨惟约这里看来。她们也都开始笑话起那杨惟约的狼狈样来!
县公不必为杨维约担心,他的心眼活份着呢!他原本就是假摔,为的就是引得那些小姐拉帘一看!杨惟约倒在地上不起来,只是抬头看着那些轿里的小姐。在扫了数眼之后,便先定了一个目标。也不费时间,马上派身边人去尾随那顶轿子!看看是哪家小姐!
浦鋐说:这杨惟约可真有意思!为了娶个称心的妻房都不顾忌身份了!
王崇古笑道:这还没完呢!杨惟约第二天就上门提亲了!他竟是在早两天下大雨之前便把那礼术准备周全,连媒婆都找好了!
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
我后来问过杨惟约才知道,原来他早就是看中了一位姑娘!只知道这些小姐会聚集于此,就是不知道那姑娘是哪户人家的。等他准备好一切以后才发现轿子长得都一样,不知道那位姑娘坐的是哪一顶,所以才有了狗吃泥的一幕!
哈哈哈!浦鋐笑得十分开心。
正此时,一个吏员从外面走了进来。
浦鋐一见,马上把笑容收了,恢复到了原本严肃的面容来。
天色这么晚了,不是散衙了么?你怎么还没有走?
那吏员说道:原本已经收拾了用具,刚出了衙门便撞上了州里来的人,说是有急紧之事。他现在人就在外面候着,公文在小人手上。
浦鋐这时才发现吏员手上捧着一份公文。
州里的要务如何交接一般都有章程的,不会赶在这个时候送来。
军报也不可能会送到县令的手上,所以浦鋐觉得这应该不是正经公文。
拿来我看!
吏员把公文送到浦鋐手上。
浦鋐哼得冷笑出声来。
王崇古疑问道:您怎么了?
没事,遇上了不顺心的事情。
浦鋐转而对那书吏说道:你让来人回去吧,就说本县知道了,但不会照办,让他自己看着办!
王崇古有些担心起来:县公何必如此?到底是什么公文?
浦鋐却是笑道:没什么,我们接着聊!后来呢?杨惟约求亲之时没有耍出什么活宝出来吗?
张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