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枫算是看明白了,这是一家人的“温馨”相处方式,自己这个外人将他们家的酒楼给“夺”了,要是说出自己是酒楼掌柜的,那接下来的事情,无论是谁,心里都会不舒服。
“我是张掌柜的好友,今日特来拜托老先生来做一把椅子,类似胡床那样的东西。”
“哦?”老张头倒是很惊讶。
江枫也没有废话,转生找了一只毛笔开始在一张空白的毛边纸上画着粗略的草图。
之间江枫随便在纸上画几根线条,接着开始涂抹细节,倒是没用了多少时间。
一开始老张头和张峻倒是不以为意,以为江枫只是随便三两笔勾勒,不过随着江枫不断深入,两人的眼睛倒是越来越亮,心中的震撼越来越大。
张峻,想不到少爷的脑子还有这么奇思妙想的东西,真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原本张峻觉得自家掌柜虽然经营者一家酒楼,但每一件事情基本是都是自己拍板的,想来应该是看不上这些商贾之道,至于贩夫走卒,小摊手艺更不用说了。
低贱,基本是这个时代的最底层了。
想不到少爷对此道浸淫如此深奥。
老张头的惊异则是,这年轻人奇思妙想,倒是给自己一个启示,本来他被人要求做一个西域高脚胡床一类的东西,本着木料不浪费的关系,他决定利用起来。
看着江枫在纸上涂涂抹抹,虽然两者风格不同,但是那靠背似乎有迹可循。
“哈哈,想不到小友对于木匠工艺倒是家学渊源,已然到了登堂入室的地步。老头子佩服啊。”
“老头子,冒昧问一句,小友师承是谁,说不定我还认识啊。”
老张头的兴致很高,江枫本想说是从一本古书中看到,又想到有求于人,未免过于敷衍,只得说道,“小子并无师承,只是偶然间到了栖凤楼,看到几个高脚胡櫈,才想起了这东西的做法。”
“小子只是有了一些农田,世代务农。仅此而已。”
说到这里,老张对江枫佩服得更加紧了,“如此说来,自悟成道,小友真乃天纵之才啊,儿啊,快去看茶。”
张峻酸溜溜看着自己老爹和少爷亲昵的模样,心中不是滋味。
随后老张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旁敲侧击,问江枫家住何方,可曾婚配,家中还有何人,等等。
老张头越问越满意,呵呵笑了起来,随后竟是不好意思,“额,不知,小友可愿、可愿拜在老头子门下,老头子做了一辈子木匠活,虽然说算不得大富大贵,可这一生也曾见过了不少大风大浪。”
随后,老张头叹了一口气,“老头子就是不愿意自己这一身技艺带入了坟墓中,你对老头子可能还不算了解。”
“若是你有意,可以去街道坊市打听打听,老头子做了一辈子的木匠活,也算认识了不少达官贵人,旁的不说,就是老夫手里的这块料,这份工你猜是为谁做的?”
他老张头神秘兮兮,接着自顾自说道:“当朝吏部尚书,你可知道?老头子说了这么多,也不是想炫耀什么,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若是将老头子的技艺学好,将来你也能过得有滋有味。”
江枫看得对面的老者一会儿叹气,一会儿大说远景,也是拼命忍住笑意,心想,若是让你知道,我就是你家儿子的掌柜,不知你可还愿意?
江枫这个时候脑筋一转,颇为为难说道:“老先生,非是晚辈不愿,晚辈只希望你能答应晚辈这一个要求,将这‘太平椅’做出来,接着晚辈才能说出自己的决定。”
“太平椅?”
“你说这东西是太平椅?四四方方、安安稳稳,倒是好名字。”老张头的表情明显兴奋了起来,关注点和别人不一样。
“好,老头子答应,不就是做一把椅子吗?简单。”
江枫顿了顿,非常认真,接着郑重说出那句话,“小子,便是这醉仙楼的掌柜。可还行?”
“嗯,这和你答应不答应,有什么区别?”老张头依然沉浸在太平椅的构想中。
接着听到江枫的这句话,整个人像是装上了弹簧一样,一下子从席子上站了起来,架在鼻梁上的老花镜蹦了起来,气呼呼说了一句,“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