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乱的大厅里,烟尘飘零,全场众人望着那条恐怖的沟壑以及墙壁巨大的窟窿,集体失声!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儿,一种极度惊恐的气氛,迅速在全场蔓延。哪怕今日在场这些大老板身份不俗,却也是第一次见识到化境天师的无上威能。
简直堪称,神仙法术!
哒,哒,哒
张辰轻微的脚步声,在恢弘的大厅里,却是无比清晰,宛若重重的鼓点一般,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
他身姿挺拔,冷眼扫过四面八方,视线最终停留在了赵万豪身上,问:你要扒了我的皮么?
不不敢,都怪我有眼无珠,怠慢了张先生,我我该死!我该死!赵万豪脸颊铁青,抬手狠狠抽自己嘴巴,肠子都悔青了。
父亲赵开川千叮咛万嘱咐,他却置若罔闻,一而再、再而三的慢待张辰,现在悔之晚矣。
张辰挑起眉梢,视线慢慢挪开,盯住任文东那张惨白的老脸,问:你要敲断我的腿?
任文东身体簌簌发抖,连连鞠躬:是我瞎了眼,不识高人!还请张先生恕罪,恕罪!
那又是谁,要我磕头赔罪?张辰背负起双手,轻轻舒一口气。
噗通!
武道大师何云海心神战栗,整个人就好像触电了似的,膝盖一软跪下来了:
老朽愚钝,冒犯上师,罪该万死!
白发苍苍的老者,向一介后生晚辈下跪赔罪,在常人看来或许觉得不可思议。然而修真界向来以修为论尊卑,不分老幼,其实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这一次,何云海跪的心甘情愿!
想来自己数十年砥砺修行,始终被卡在内劲巅峰不得寸进,然而张辰区区十**岁的年纪,就已然臻入造化之境、名列天师之位,他更觉得满心挫败,这一大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这三位人物尚且如此,在场其他人就更是唯唯诺诺、惶恐不安。尤其是那些先前呵斥过张辰的家伙,心惊胆战,生怕自己被张辰惦记上了。
赵子君见状赶紧走出来,笑吟吟的打圆场:张先生宽厚仁慈,绝对不是小肚鸡肠的人物。既然大家能够诚心认错,他必定会高抬贵手,不再追究了。
众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都觉得赵子君或许眼神儿不大好。这尊杀星宰了洪虎毫不手软,究竟从哪看出宽厚仁慈了?
不过他们见张辰对赵子君这番话不置可否,倒也略微安了心。
赵子君主动凑过来挽住了张辰的胳膊,眼波流转间尽显妩媚:张先生,这里太乱了,子君请您去贵宾室休息如何?
好。张辰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在其他人恭敬而畏惧的目光中,施施然转身离开。
任文东瞧着这对并肩离开的年轻男女,语气有点儿酸溜溜:二爷,你这也算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赵万豪明白他的意思,哈哈大笑:英雄出少年,却也难过美人关嘛。
任文东低低闷哼,心里却也在暗戳戳的盘算,族中有没有适龄又美貌的晚辈,找机会也要介绍给张辰认识,绝不能让赵家占尽了先机。
随后,赵万豪和任文东带领众人,前呼后拥的冲出了大厅,一直来到沟壑尽头的土坑。
嗯?任文东抻头瞅了瞅,神情迷惘,怎么没有看到洪虎的尸首?莫非被这小子跑了?
赵万豪登时就变了脸色,洪虎阴狠歹毒,如果任其活着回到无极门,无异于纵虎归山,后患无穷。
来人!他冲着手下人厉声吩咐,洪虎被张先生打成了重伤,肯定跑不了太远。你们沿着这条路往下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几十个保镖正准备领命而去,骤然就听得何云海悠悠一声长叹,轻飘飘道:赵二爷,不需要追了。
赵万豪神情费解的瞧着他:何大师,你这是什么意思?咱们全都差点儿死在洪虎手上,还要任他逃之夭夭么?
何云海摆了摆手,沉声道:洪虎已经死了!
任文东满腹迟疑:可是洪虎的尸首?
粉身碎骨!
登时,赵万豪同任文东再度望向面前焦黑的大坑,面色如土,都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堂堂无极门少门主、半步化境大高手,放眼整个江南也绝对是站在巅峰的人物,就被张辰一记飞剑,打得连尸首都没有了?
两位河西大佬赶紧命令手下人翻动土壤,最后就只找到了一枚戒指、几片衣料、几块沾着血淋淋肉丝的破碎骨头
当这些东西放进托盘,恭敬呈到赵万豪和任文东面前时,还散发着刺鼻的焦糊味儿。
两位平日里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大人物,不约而同的脸颊惨白如纸,踉踉跄跄的跑到一旁去,扶着墙壁连连作呕。
度假山庄的贵宾室内,清新优雅,茶香缭绕,血腥气一扫而空。
赵子君将一杯香茗恭恭敬敬捧到张辰面前,明眸皓齿,粉面满含春情:张先生,这是我二叔珍藏的古树普洱,任大老板惦记了好久都尝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