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脸色变的难看起来,看了一眼守在四角的几个壮汉,十分硬气的回道:“客人说的哪里话,小店做生意向来都是公平买卖,何来敲诈之说。”
武官冷笑一声,咄咄逼人:“不是敲诈,那这东西摆在店里为何不卖,还不是看我们真心想买,打算借机抬价。”
三言两语间,气氛陷入僵局,伙计甚至怀疑这几个货是不是来砸场子的,特么自己家这株血珊瑚都摆了快要两年了,长安城谁不知道这东西不卖。
正打算直接赶人,店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艹,这年头还真是什么人都有,老子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敢在东市强买强卖的。”
“什么人!”东瀛武官猛然回头,却见外面正站着一条壮汉,六尺左右的身高,身后插着两把大斧,满脸的胡子,一时竟看不出其年岁。
“你程家爷爷,怎么着,不服的话出来练练,看爷爷能不能把你东瀛屎打出来。”
来人非是别人,正是程处默那个憨憨。
这货之前得了杜荷的指点,伙同一班纨绔专心等待着东瀛一行人的到来,原本还想着需要找什么理由与其发生冲突,结果没想到,得了绸缎庄伙计的线报赶来时,正好看到东瀛武官在珠宝店里吵闹。
于是,小程同学暴发了,站在店外指着里面那东瀛武官就是一顿骂。
东瀛武官在本国好歹也是数一数二的狠人,被程处默一顿羞辱当即有些上头,竟不顾惠日的阻拦,哇呀呀一阵乱叫直接冲了出去。
大战瞬间暴发,里面的惠日甚至连声住手都来不及喊,就看到冲出门的武官头上被人削了一棒子,接着门外两边一下子涌出二十多人,对着倒在地上的武官就是一顿扁踹。
惠日跟两个‘文士’都看傻了。
这尼玛就是故意的吧?应该是的吧?
谁说大唐治安好,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来着。
而就在这么一犹豫的工夫,外面那个武官已经被打的没有人型了,然后不知是谁在外面喊了一嗓子:“里面还有三个,拖出来一起打。”
“哄……”
下一刻,四五个面相狰狞,大概十七、八岁年纪的家伙冲进了店里,二话不说扯着惠日三个就往外施。
珠宝店中,伙计都尼玛傻了。
艹,竟然还带提前设伏的。
这四个倒霉蛋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这是把长安城的纨绔子都得罪光了么?
程家程处默、秦家秦怀玉、尉迟家尉迟宝琳、尉迟宝庆、刘家刘仁实、段家段瓒、柴家柴令武、房家房遗爱……。
当朝一品国公家的二代们基本上齐了吧?
“住手,都住手,干什么呢!”
店外,被打蒙的惠日等人朦胧间好像看到了一个白衣少年,白衣胜雪,眉眼如画,制止了一众凶徒的暴行:“这些人是东瀛遣唐使,是陛下的客人,怎能如此对待。来人,速速扶几位前去救治,程……”
后面的话惠日还没来得及听,人便昏昏沉沉晕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一处陌生的环境,一股淡淡的酒味在身边弥漫,其中还有淡淡的药香,两种味道掺杂在一起,说不出的怪异。
“你醒了?”一个苍老的声音自身边响起,惠日转头,发现说话的是一个白胡子老头。
“老先生,我这是在哪里?之前救我的那位少年……”
“这里是莱国公府,救你的是莱国公的弟弟,杜荷,杜家二公子。”老头儿面无表情,看着惠日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具尸体:“现在,跟老夫说说,你身体都有哪里不舒服,老夫帮你诊治。”
惠日长出一口气,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杜二公子的名声他是听过的,双绝公子,哦对了,听说有大唐朝庭的大臣打算叫他七绝公子来着。
不过,这都无所谓,关键是有此人在,自己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只是不知道,白天袭击自己的那些人都是什么人,按说自己才刚刚来大唐,不应该有什么仇人才是,怎么可能……。
算了,算了,这种事情以后慢慢想吧。
“老先生,在下现在只觉得腹中疼痛,而且左臂……”
惠日吧啦吧啦的说着,老者听完不住点头,随手自边上抄过一只大碗,递到他面前:“来,把这个喝了。”
喝就喝呗,惠日不疑有它,如果对方想要害自己,白天完全没有必要救自己,既然把自己救了,那就不可能再下杀手。
抱着大碗,三口两口将里面黑色的药汁吞下肚中,不过三五个呼吸,惠日两眼一翻失去了意识。
华佗秘传,麻沸散。
……
屋外,杜荷及打人的众纨绔或坐或站聚集在小院当中。
杜荷郁闷盯着乐呵呵的一群纨绔,无奈问道:“我那天不是跟你们说了,让你们找些生面孔堵他们,你们怎么就亲自动上手了。”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