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牧见他话里有话,不由接口道:“只是什么?”
陆凯沉声道:“只是,那刺客黑衣蒙面,自始至终不曾发过一言,想来定是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可偏偏为何,接连丢了自己的趁手兵刃和身份腰牌?
说着,陆凯又回望虚弱已极的孙俊,冷哼道:“那狗皇帝身为一国之君,行事向来霸道不讲道理,只需要动动嘴皮子,给我们栽个什么罪名,便能堂而皇之地杀了咱们,又哪里用得着派刺客行刺殿下?”
钟离牧听到陆凯的条分缕析,心中念头也有松动,脸上的愤怒之情也转为了迷惑,不解地道:“以敬风之言,那刺客难道是有意要将刺杀殿下的罪名,安置在蜀汉那狗皇帝头上?”
陆凯点点头,压低声音道:“以某看,应该**不离十。毕竟,蜀汉这狗皇帝,还没有对殿下痛下杀手的必要。”
钟离牧闻言,喃喃道:“若不是狗皇帝派来的刺客,那又会是谁呢?”
话至此处,钟离牧一双牛眼顿时猛睁,惊恐地望着陆凯,结结巴巴地道:“难道——难道——是——是他?!”
陆凯见钟离牧面上神情,知道他心中已有了答案,不由微微点头,沉吟道:“现在看来,也唯有他,有这动机和能量了。何况——”
钟离牧不等陆凯说下去,立马截口道:“何况,咱们远离建邺,刺客又拿着蜀汉凶器、带着蜀汉的腰牌,怎么样都不会有人怪责到他的头上。相反,大吴将士,还会因为殿下死在蜀汉,而生起同仇敌忾之心,也就为他联合曹魏,出兵伐蜀、一雪前耻提供了最好的借口。”
陆凯见钟离牧噼哩啪啦把自己想说不想说的话都一股脑儿说完,不由重重点头。
想明白了这点,两人脸上神色,阴沉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