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手中刚刚合上的小册子,幽幽道:“何况,他们现在意欲窃取咱们大匠堂的情报,不刚好为孤提供了个杀他们的好借口么?东吴杀孤的镇军大将军,孤杀他几个使臣,也没啥不可以的嘛。”
话音刚落,性子渐趋沉静的刘谌还是瞬间从座位上弹起,连忙道:“父皇,不可!”
刘善望着刘谌,疑惑道:“有何不可?”
刘谌毫不犹豫地道:“父皇,两国交战,尚不斩来使。东吴无道,但咱们大汉以仁义立国,不可行此有失道义的事。”
顿了顿,刘谌意犹未尽地补充道:“吴主孙皓残暴,心性狭隘,向来对他这嫡弟孙皓有所忌惮。
“现在两国关系如此紧张,他屡次派遣孙俊出使咱大汉,还不是想借咱们之手,杀了他这弟弟?
“父皇圣明,切不可中了孙皓的奸谋,没地堕了父皇万世威名。”
刘善听完,对刘谌能够洞悉孙皓的计谋很是赞赏。
但脸上,却没丝毫表示。
仍然面泛难色地喃喃道:“杀也杀不得,用也用不得,难道要眼睁睁看着这几人窃取了咱们的情报,安然返回么?”
刘谌闻言,眼珠转了转,注视着手中密册,又不经意间用眼角余光扫了下刘善。
发现父皇的脸上虽有难色,但却并不凝重。
眉宇之间,好似还有高深莫测的笑意。
瞬间,刘谌便醒悟过来,父皇向来杀伐果决、智计无双。
抗魏大战这样的难事都能在反手之间化解,如今只是处置区区几个东吴使臣,岂会难得了他?
看来,父皇这是有意在锤炼自己啊。
自己可得争气,千万莫要辜负了父皇的期望啊。
刹那之间想通这点,刘谌眸中顿时放出光来。
思绪飞转,脑海里终于迸发出一点灵光。
重新快速翻开手中密册,看了两眼后,再定定望着刘善,沉声道:“父皇,儿臣想到了,这几人,完全可以为我大汉所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