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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钟会那单薄修长的身影,一时也不知如何接话。
钟会沉默了片刻,数了会儿满天星斗,才缓缓转身,望着静立在身后的姜伯,又道:“姜伯,这些书信,你得藏好咯。一旦我起事不成,你便将这些东西在不经意间让司马氏的鹰犬搜到。”
姜伯自然省得钟会话中之意,连忙点头道:“主公放心,老奴定当好好保管这些书信。”
钟会满意一笑,又踏步行到案后,跪坐下去。
用铁簪挑了挑有些昏暗的油灯,然后继续提笔,在空白的竹简上书写下一封书信。
姜伯知道自家这主公向来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儿,根本不会听自己的劝解,只能无奈摇摇头。
端着那只空碗,缓缓退出房屋,轻轻掩上房门,便裹着有些单薄的破布长衫,依偎在门外墙壁,为他的主公把门。
不多时,便响起微微的鼾声。
这一主一仆在这阴暗角落的一举一动,自然无人晓得。
甚至与钟会同谋的夏侯和,也根本不知道钟会现在到底藏身在何处。
每次碰头,都是钟会暗中以特有的记号邀约。
此刻,他跪坐在府中议事厅家主之位。
而下首左右两边,也都围坐了夏侯家的子侄。
这些子侄,有的荷甲戴盔,显然是军中将领。
有的,却一副文士打扮,当是朝中文臣。
夏侯和扫视堂下众人,脸上掩饰不住的激动和兴奋。
眼前这些人,大部分是夏侯子孙,而少许人,却也是忠于曹氏的文臣武将,一起参与此次共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眼见众人皆微有醉意时,夏侯和将手中酒樽往食案上重重一掷。
“咚”的一声,樽中酒水,也溅了不少出来。
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凝聚到居于主位的夏侯和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