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走了?”“怎么,不舍的我走啊?”“你……”她费了不小的努力忍住了脏话,“我已经想到第三件事了。”“哦?”“割鹿刀。”“割鹿刀?你要割鹿刀干嘛?总不能用来下厨吧?”“说不定呢。”“我知道是因为割鹿刀引起武林纷争,你想我抢来了大家就不要再为了割鹿刀拼个你死我活了。”“武林问鼎,宝刀割鹿;神兵利器,独步江湖。割鹿刀真的有这么神奇吗?”“说它是第一神兵可能并不过分,不过得到它的人就未必能够独步江湖了,说不定还惹来杀身之祸。因割鹿刀而死的武林高手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更不用说其余碌碌之辈了。”“所以本姑娘本着悲天悯人的高尚情怀,要你去抢来割鹿刀。”“刀可以抢,也可以给你,但你不怕怀璧其罪吗?”“我不要,你留着吧。”“这个……是不是有点借刀杀人的嫌疑啊?”“你怕了吗?”“我怕,我怕他们不敢来。”
“天欲宫弟子听命,不惜一切代价,得到割鹿刀!献刀者重赏,藏刀者杀无赦!”三天以内,九州境内大小郡县贴满了这个告示,自从三百年前天下会解体以后,再没有一个江湖组织这样嚣张跋扈。不久后飞鸽传书,雪山飞狐杀了洛阳金刀大马抢走了割鹿刀,逃到关外。“我要的东西还敢跟我抢,我出关一趟。”“好,我等你。”“你等我?”沈璧君可能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转身走到琉璃屏风后面。“得不到割鹿刀就不要来见我了。”
天上的东西不好说,地上的东西恐怕还真没有天欲宫得不到的。我出嘉峪关之前,关东三坛的坛主已经重重包围了雪山飞狐,负隅顽抗的雪山飞狐。
“你就是雪山飞狐胡非吧?我知道你平生胡作非为,我不想管也不会管。可是这次我明明昭告天下要这割鹿刀,你却硬生生抢走逃到关外,是不是有些逆龙鳞?”“我不识字,看不懂告示,也没人和我说起过这件事。”胡非痛哭流涕,眼泪比燕山大雪还要密密麻麻地落下。“我知道你们胡家自五胡乱华以来世代为盗,继承这雪山飞狐的名号,是关外首屈一指的独脚大盗。可是你知道吗,别人都喜欢叫我大盗萧十一狼。我们两个到底谁才是大盗中的大盗呢?”“自然是宫主。”“好。如今太平世道,我也不想有什么大盗横行。这么办吧,要么你加入我们,要么死。你考虑考虑,我从不勉强别人的。”我说这话的时候就好像在说一个世界上最好听的笑话,听这笑话的人也得把它当成世界上最好听的笑话。
我走了,带着割鹿刀;我回来了,带着割鹿刀。
“我知道你一定会做到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我们黑帮组织办事效率高,没有搪塞敷衍,没有官僚主义,没有叠床架屋的额外机构。况且,我们认真学习研究了彼得德鲁克的一些观点。”“嗯……”沈璧君支吾道。“我让小丫把这盆金线菊送到你房里吧。看花养眼,观鱼养神。”“看你养生。”沈璧君瞪着我,“最毒妇人心,小心被我给害了。”“从来都是我害人没有别人害我。”“凡事总有例外的。”“你觉得你会是例外?”“说不定。”“你害我对你没什么好处,如果我被你害死,阴魂不散整天缠着你。”“哼,你恐吓我?”“不敢。我倒想知道你半夜突然惊醒发现你面前摇晃着烂了一半的死人脑袋会怎样想,或者说你拖地的时候拖把突然变成了人头,或者说你如厕的时候回头一看见自己的身子还躺在床上……”“够了!你回去休息休息吧,明天就是第四件事了。”“说来听听吧。”“我,其实不是我,是有个人找我,让你找一个人。”“在我眼里就是你让我找的,你说是谁吧?”“曹雪芹。”
“曹雪芹?”“不错,是曹操的女儿,失踪一年多了。”“怎么失踪的?”“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就在扬州地面上人间蒸发了。”“羽化而登仙了?”“恐怕不是,她是曹县人,到这里来打工的,在一个绣花厂里。一次出去做头发,就再也没有消息了。”“我明白了,一定是被拐到淫窝里去了。”沈璧君晕生颐颊:“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