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想,他一边走到晶莹的月光之下,盘坐下来开始慢慢地运功,细细地体会着自己身体的情况。
“内力损耗不是很严重,比起刚下山时,我的内力也浑厚了许多,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突破八重,这一次与度雪都战至这般地步,却也没有要突破的感觉。失血加上中毒,也让我受了不轻的内伤……我的实力还是有些不够看啊……”
渐渐地,他也已经在打坐中缓缓入定。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大地上,闵问之也随之睁开双眼,吐出一口浊气便慢慢站了起来。
而墨知鸢竟还保持着那般趴卧的姿势伏在床边睡着,呼吸已经均匀而悠长,似乎是睡熟了。
见状,闵问之颇为好笑地走到床边坐下,看着墨知鸢虽然有些脏兮兮的却依然精致的脸,暗自笑道:“好像是第一次见她哭……我也万万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知鸢小姐。”
二人都是十六岁年纪,从小一起长大,又在这里经历了这样一次生死之局,少年与少女的心事都已经悄然绽放,暗暗生出了名为“情愫”的东西。
这时,房门突然被人鬼鬼祟祟地打开,随后便见印子真慢慢地探进头来看了一眼屋里的情况。
闵问之知道这定然是有事找自己,担心吵醒墨知鸢,他便也轻手轻脚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他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本就极强,在刻意为之的情况下,走路几乎是不会发出声音的,除非是那种已经要坏掉的木板之类。
走到门外把房门关上,闵问之这才问道:“怎么了?”
印子真回道:“少主,这酒楼的那几个小哥儿还在院子里躺着……虽然大老爷们儿的睡一晚上石头也没什么,不过我总觉得有点过意不去,你看……”
“哦对。”闵问之也想起来,这酒楼留守的几个小伙子都被玉坊的兄弟们悄悄打晕了,“他们醒了吗?”
“本来已经有要醒的迹象了,郑大哥又把他们打晕了一次。”
“……”闵问之无语了片刻,想了想说道,“万掌柜呢?我去……不,叫他来。”
印子真闻言应了一声,便跑去找万榆了。
闵问之本意是想自己去找万榆,可是又不放心将墨知鸢一个人留在这里,还是决定麻烦万榆一趟,让他自己过来。
不多时,万榆便跟着印子真来了。
“少主,何事?”万榆毕竟本来是个规规矩矩的文人,而且年岁也不算年轻了,他的江湖气并没有其他兄弟们那么浓,过来也只是微微弯了下腰。
“万掌柜,在长都府我们可有其他的落脚之处?”
万榆想了想说道:“少主是担心我们被官府发现?”
“是啊。”
“官府如果认定这事与我们玉坊有关,那么这长都府便再买有靠谱的住处了,只能想办法出城。不过据我估计这事好办,此地偏僻,你们现在便离开酒楼,就在附近不要走远,我回玉坊去处理就好。”
闵问之闻言一喜,“万掌柜有办法?”
万榆笑道:“毕竟是在这里做这种玉石生意,官府与衙门还是要认识一些人的,打点一下就可以了。毕竟咱昨天也没造成什么平民伤亡,就算官府有所怀疑,我使些手段,将那和尚说出去,官府自会卖我这个人情。”
“如此也好。”闵问之点头应允。
定下主意,万榆也不多逗留,找玉坊众人吩咐了几句便匆匆离去。
而闵问之又是蹑手蹑脚地回房间去,打开自己的行囊换了一身干净衣服。一边换他还一边感叹着墨知鸢的细心,撤离玉坊的时候还能想起来拿着自己的行囊。
待到穿戴整齐,闵问之这才走到床边,轻轻将墨知鸢叫醒。
“嗯?”墨知鸢迷迷糊糊睁开双眼,见是闵问之,迅速回想起了之前的事情,瞳孔很快变得清澈,“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闵问之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随后提起二人的包袱,“我们该走了。”
“去哪里?”墨知鸢也揉着肩膀站起来,“出城吗?”
闵问之摇摇头,笑道:“先出去再说,下一步如何还未定。”而他心中也是暗自叹了一口气,“本意今天还要赶往获州,看来必须要等一等了……”
按照闵问之的意思,印子真给那几个酒楼的小哥留了几小块银子,随后众人便离开了酒楼,来到了清晨的大街上。
“少主,我们此时往哪去?”
闵问之想了想,随后说道:“找个地方吃点东西等着万掌柜吧。”说着话又回头看了看这酒楼,笑道,“也不知这酒楼的老板哪里去了,天色都大亮了竟也不见他来开张。”
随后,众人便三三两两地跟在闵问之与墨知鸢身后,其阵势之大,让路人看了还以为是哪家的公子小姐出门,竟要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