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子时过了不久，闵问之与毕禹衡已经准备前往李家了。
“你觉得凶手不是李槿融的话，那么李政勋还会被什么人干掉呢？”
“这个可能还要查查他平时都干了什么……我们此行如果能还原杀人过程，说不定便可以从杀人手法推测身份。”
衙门地处狼州北部位置，而李家在狼州东部，倒不是很远。
“问之，趁着时间还早，我也有个问题。”
闵问之看着他，示意他说。
“你那一招咫尺天涯，这江湖上有多少人有这个水平？”
“你**得是武林中人做的？寻常学过些功夫的人潜入李家也不难。”
“不。”毕禹衡摇摇头，“昨天下午李世醒了，我去问了他，他家明面上是那些护院在巡查，其实还有一些江湖高手在看着的，他们也没有发现有人进入李家，所以其实李世也觉得李政勋是意外暴毙。”
“这样……你这样问我也没有办法帮你缩小范围，轻功达到我这般的在江湖上算上老的小的绝不超过两成，但是具体要怎样的能力可以潜入李家，还要看过那些高手的能力再说。”
“轻功已属江湖顶尖水平”这种说法，自然也是墨青梧老爷子告诉他的。
“也好……”毕禹衡突然笑道，“与我比试一番轻功，如何？”
闵问之当场冷笑一声，“蚍蜉撼树，也不过如你这般。”
“你别太看不起人！剑法与内力我可没有输你许多！”
闵问之还是那幅样子：“这个我不做解释，先跑到李家就算赢？”
毕禹衡点头应道：“对！你认识路吗？”
此时这城中，很多酒楼青楼戏院等等仍是灯火通明，而且闵问之自小练眼，尤擅暗中视物，凭借白天的记忆，认路倒是没什么问题。
“这点你大可放心。”
“好！”毕禹衡大喝一声，人已腾空而起，眨眼间便窜到屋顶上去了。
闵问之反应也是极快，毕禹衡起身的刹那，他也已经一甩大氅跟了上去。
“初见那夜也没见你小子跑多快……顶多就是掌握着一门精妙的短距离步法罢了，想必内力消耗极大……如今大爷先出发，你……什么？！”
毕禹衡还在心中暗喜，却不想一道黑色身影如利箭般从他后方射了过去。
当时在白木县，闵问之只是随意地穿行在屋巷之间，而此时已经是用出了几乎八分力。在此之前，毕禹衡从未想过人的轻功可以达到这般地步。
他知道自己轻功一般，不过却一直以为轻功好的人，也不过是比他跳得高些、跑得快些。
但是在他看来闵问之此时简直就是在飞。每一次窜跳，都可以凌空飞渡三十丈开外，在黑暗中几个纵跃便已经没了影子。
当毕禹衡到时，闵问之正半蹲在李家附近的一家酒楼顶上看着李家。
内力运转之下，闵问之的双眼仿佛两团火苗般耀眼。
“看……看到什么了吗？”毕禹衡喘了两口粗气。
闵问之眨了眨眼，笑道：“你比我预料中快些。李府之内，我已经看到七八个人在暗中巡查。”
“哎……”毕禹衡叹道，“好羡慕你们这种大派弟子身上这些神奇的功夫。”
“你看李政勋那个院子。”闵问之无视了毕禹衡的话，并往李家的方向指了指。
毕禹衡闻言看去，只见一片漆黑，只有一个巡夜人手中的提灯亮着光，只不过借助那一点光亮，什么都看不到。
“你说吧，我看不见。”
“好。据我观察，这些人巡查都是按照既定路线去走的，他们武功高低看不出来，需要交过手才知道。可能是因为李政勋死了，而且那个院子里有你的人，所以他那个院子一直没有人去过。”
“他们巡查有空档吗？”
闵问之点点头，“有。我还是那句话，潜入李家对我来说易如反掌，但是无声无息之下杀人，我不知道怎么做。目前看来，他们似乎已经按照各自的路线走过一次，而两次交接的时间里，比如那个院子吧，”闵问之随手指了一处小院，只不过也不知道是谁住的，“有差不多半盏茶的时间是没人的。”
半盏茶，大概便是五分钟的样子。
“他们那个时间里，离那个院子并不远，如果有动静应该是可以迅速赶到的。”
毕禹衡接道：“不过，如果已经计划好如何杀人，半盏茶已经足够了。”
略作思索，毕禹衡又说道：“问之，你再仔细看上片刻，确定一下。”
见闵问之点头，毕禹衡索性一仰头躺在房顶上，随即叹道：“有你在我倒也轻松了许多，如果是以前，我只能跟李世要来这些人的详细路线然后再做计算了……但是那老头未必给。”
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闵问之说道：“又是两个轮换，基本确定，就是那般。”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