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风应该不算是外人,东晟给自己牵强地找借口。
阴风也是第一次听说,照这么说,捕灵阵亦正亦邪,要看使用他的人如何掌控了。
东晟又说道:我之所以要你答应我,不要做冒险的事,就是因为我将灵力转给你后,我恐怕无法尽到全力保护你。
说得那么大义凛然,阴风脑袋可还清醒,不就是把从我这里转移走的灵力再还给我吗,小偷小摸的把戏,确实见不得人。
随你怎么说,你快给我过来!
阴风不大情愿地走了两步,然后被东晟一把拉进了怀里。
淡淡的蓝色萦绕在他的周身,像是神火,又像是精灵。灵力被源源不断地转移到自己的脉络里,这种充满力量的感受已经久违了。
其实,就算东晟不这么做,阴风的灵力也会恢复,只是时间的问题。
灵力重获,曾经身为九剑阁的骄傲却不会再回来了,阴风心里无比惆怅。
感觉如何?东晟收了势,额头已经出了一层虚汗。
阴风的本事不小,还给他五成灵力,相对来说就是东晟很快失去大量的灵力,这样的反差叫他的身体吃不消。
这也是他应得的,当初用这法子对待阴风,现在要他还债了,东晟毫无怨言。
阴风试了试,熟悉的一柄犀利黑剑出现在手中,是和他共处了许多年的阴风剑。果然还是舍不得、不甘心啊。
多谢。阴风是在感谢东晟为他的付出。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跟阴风剑有继续下去的可能了,或许从此以后再也无缘碰到此剑。就像是饱经沙场的战士,也会舍不得自己的战马。
这柄剑上的每一寸纹路,他都记得,每一处温度,他都不会忘。
三个时辰过得很快,阴风收了剑,等待临渊的到来。或许是东晟在他身边的原因,他竟然出奇的平静。
临渊很守时,虽然戴着银制面具,却能透出一种绅士的文质彬彬。
素娄的计划提前了,今夜在祭坛上举行,你们可以去看,看我说的话对不对,到底有几分可信。临渊不见外地坐下,对他们二人说道。
他现在过来还不急于要阴风剑。
一会儿会有人引领你们过去,裂天正在赶来的路上,九剑只有他一个还流落在外,想必不久就会见了。
桌子下,东晟握着阴风的一只手,生怕他因为一些敏感的名字而暴躁失控。事实上,阴风此刻很理智,他不能给东晟添麻烦。
随后,临渊假惺惺地问了阴风几句关怀的话,隔着一张面具,终是无法将人情味传达出去。阴风还因为临渊难听的声音而失礼地缩了缩脖子。
临渊轻笑一声,也不自讨没趣,起身利落地离开了。
到了临渊说的时间点上,阴风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带领他们过去的人,会是昆吾。
阴风,好久不见。昆吾的语气很正常,跟以前没什么两样。
八个兄弟中,阴风最敬重的就是昆吾了。但那是基于他们出事之前,现在只要能忍住不把拳头砸到昆吾脸上,阴风就值得嘉奖了。
别给我来这套,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阴风抱着双臂,根本不想与他亲近。不管怎么说,绝命和诛龙不清不白的死,就是昆吾害的。
昆吾不生气,说:咱们九剑里只有你一个最傻气,你迟早会懂我的。
我永远不会懂你们这些冷血动物的,因为自己想要摆脱剑灵身,就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昆吾诧异,惊讶道:你既然都知道了,为什么还是东晟告诉你的吧,不然以你的脑子,什么时候能搞明白。
他说的倒是,阴风一直都是九个人里最傻气的,遇事从不细钻。阴风能发现身为剑灵的禁忌,已经是他超乎意料的了。
昆吾摆摆手,道:罢了罢了,我也不指望你会明白,裂天听了我的传话,即可就到。我会让我们剩下的七剑以人的身份好好活下去,永远不要受制于剑鞘之内。
东晟警告他:凡事不要看得太清楚,否则不是你指控棋盘,而是会不知不觉将自己沦为筹码。他不想明白的事,总有他的道理。
昆吾还是不生气,他就是这样,当大哥当多了,就会习惯性地包容别人发小脾气。
昆吾道:如果你们想知道,就跟我来。不想找那法子,我也不强求,不过是跟绝命一个下场罢了。
阴风跟上了他,东晟是为阴风才去的。
临渊所说的祭坛,是凌口峰上最为宏伟的一处建筑。
一只巨大的黑色炉鼎在高台上,四周各架着灵文旗子,庄严而神圣,白衣修士整齐地在旗子下待命。
东晟讽刺道:呵,这阵势抵得上皇帝祭祀九歌神仙了。
昆吾直接带他们去了祭坛对面的阁楼上,临渊也在那里。视线极佳,也不怕他们闹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