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唐九生和水如月都戴着面皮,可是那身形一准错不了,惜墨一眼就认出这夫妻二人,赶紧上前给二人行礼。唐九生见了惜墨,大喜,拉住他的手,哈哈笑道“惜墨啊,你长高了些!我是唐公子啊!我胜兄哪里去了?怎么不见他?”
惜墨眼圈一红,委屈道“唐公子,你怎么才来啊!前阵子我家公子写了求救信给你,派人送往剑南道卫王府,从那时起,我家公子天天想着你,夜夜盼着你来帮忙,可是一直也不见你来!就在前几天,事情有了变化,我家公子实在是没计奈何,只好独自逃出府去了!”
唐九生陪笑道“惜墨,真不巧,这阵子我可是一直没有在家,又哪里收得到胜兄的信呢?”唐九生想了想,又疑惑道“那也不对啊,就算我没在家,有胜兄的信到了卫王府,我总该听到王府的人跟我提嘛!谁敢隐瞒这样的事情?就算我不在,其他人也知道我和胜兄的关系,哪可能不来救呢?对了,我这两年给胜兄写的信,他都收到了没有?”
惜墨四处瞧瞧,赶紧道“公子,这里不是讲话之所,咱们换个地方说话好不好?”惜墨还是四处看,虽然没看到人,却很紧张,显然是吓坏了。
唐九生笑道“是了,咱们找个地方吃饭去,我正饿着呢!”说着话,唐九生招呼水如月,要到城里找个地方先吃饭。惜墨乖巧,赶紧去替唐九生牵马。唐九生知道惜墨的性子,是真心把唐九生当第二个主子看的,所以也不拦他。
惜墨牵着马,一脸歉意道“唐公子,真的是不好意思,你看看,你们这大老远的从剑南道来了,我家公子却不在家!可怜小的我也穷的掉渣,身上连半文钱也没有,还不能请你们吃饭!这让我这个半个主人情何以堪!”
唐九生大笑,拍了拍惜墨的肩膀,不以为意道“惜墨,你要是说这话,那可就见外了!我和你家公子交情莫逆,那是磕了头的义兄义弟,当初说好了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他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他的,分什么彼此?况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发达了,可不是像在游历路上那个缺银子的唐九生了!”
惜墨脸上终于有了些笑容,点头道“是了,公子现在是王爷,名动大商,自然是不缺银子!唉,要不是公子今天找上门来,我还以为公子发达了,眼界高了,不认我们家公子这个义兄了呢!我家公子要是在家的话,知道公子不远数千里来拜访他,一定高兴得连鞋子都来不及穿,赤着脚就从府里跑出来迎接你!”
唐九生笑道“这个我相信!哦,对了,胜兄出了什么事?他还要跑路?那赵灵尊大叔和岳灵璧姐姐不是在么?有他们夫妇二人在,什么事情解决不了?”
惜墨又左右瞧瞧,见没人注意他们,叹了口气道“公子啊,这事可说来话长呢!路上我不敢说,咱们找个地方一边吃饭一边说吧,我也还饿着呢!”
离殷府二里路,唐九生和水如月找了一家看起来有些规模的酒楼,酒楼的小二哥见三个人牵着两匹马,认为是主仆三人,赶紧上前殷勤招待,喊伙计把马牵到后槽去喂,笑嘻嘻把三人迎上二楼靠窗的一个雅间。
唐九生三人跟着小二到了二楼一看,果然是雅间,门上写着灵韵两个字。既干净,又宽敞明亮,小二哥殷勤的用毛巾擦桌子,又是端茶倒水,又拿菜谱来。此时并不是饭口,二楼并没有人,甚合唐九生的意。
惜墨倒是门清儿,笑道“小二哥,菜谱也不必要了!你捡咱们关内道的特色小菜来几样就是了!尤其咱们卧龙河里的大鲤鱼,要来一条红烧,我可说,不上二斤的不要啊!”小二满脸堆笑,连声答应。惜墨又道“酒呢,自然是上好的秦凤,你也给我们来一坛!”
店小二赶紧陪笑道“哎哟,我的二爷,不瞒你老说呀,市面上那最上好的秦凤酒市可是卖二两银子一坛呢!您看?”显然店小二生怕酒的价格吓到这主仆几位,平时吃个炒菜也不过二十文钱,那二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
惜墨翻了个白眼道“我说小二,你看看咱们爷们可是缺银子的人么?到了关内道不喝秦凤难道还要喝井泉?你只搭一坛子上来,慢说二两银子,我们家爷就是二十两二百两一坛的酒也喝得起!”
小二把毛巾搭在肩膀上,赶紧又陪笑道“我的二爷,是小人错了!小人不该多嘴!小人马上就端酒上来,可好?”小二一溜烟跑去楼去,大声嚷道“二楼雅间灵韵,上好秦凤一坛!红烧卧龙河大鲤鱼一条,要二斤以上的!时鲜炒菜四样!”
酒楼的小二撒腿往楼下跑,心中却暗道“这三个人必是土包子出身,出门在外生怕别人瞧不起他!你若真是那有钱人,你不骑宝马出门?这好歹也是秋天了,瞧那两个主子还穿的那么单薄,能是什么有钱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