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桌前有窗户,窗户外面是春天的园子,在这里一晃又是一年过去了,被贬为庶民的赵元佐此时正在园子里挖地种菜。
宋歌不时地抬头看一下,园子里的情景很是温馨,赵元佐一边挖地,一边和阳儿说话,因为离得远,宋歌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是觉得他们在笑,很愉快的样子。
宋歌心里叹一声:“这才叫回到了最初。唯有真正放下的人,才能够这么幸福地活着。"
"都快一年了,他始终这么平静,只是劳作着平常地生活着,没有一丝要改变现状的样子。"
"每一回说起稻谷,说起牛羊,说起东京街上增多的马车,说起种子和树木,他都那么有兴趣,好像他一开始就是个农夫!"
"可是树欲近而风不止,那些期望他死的人,还不肯饶过他,要置他于死地!"
宋歌想到这里,忽然又想起那场厮杀,自己虽说有钱,但也仅仅是有钱,自己不在朝,又不和谁争利益,所以应该说是没有仇人的,可是却有人要暗杀自己。
宋歌一次两次想不明白,后来有一次恍然大悟,这暗杀的对像不是自己,而是赵元佐。
可惜自己的暗卫尽皆高手,那些刺杀都付之东流。
赵元佐也明白了那些没完沒了的追杀,都是因为自己而起。
他一笑了之,自小在宫里长大,皇家的那一套,他早己熟悉,所有不过是人前一套,人后又一套,所谓饶恕,不过是绕过去不恕,总是要要了命,才能够坐安宁!
所以宋歌再邀请他出去时,他就不出去了,还笑着调侃道活命要紧!
就这样一年时光过去。
而赵元僖,在这一年里,因为督建码头和造船有功,任开封尹兼侍中,进封许王,加中书令。
就是说心里一直认为自己是会成为准太子的赵元僖,并没有如愿以偿。
记得年初赵元僖任职开封府时,庶民赵元佐正在和宋歌在园中散步,一听赵元僖任职开封府,就说道:“没有如怨以偿,又要怨天怨地了!"
宋歌当时听了,没说什么,只是默默走路。
果然如赵元佐所说,自那之后,找赵元佐麻烦的人多了。
赵元佐对宋歌说道:“再不出去了,不然丢了命都不知道!"
宋歌:“那就不出去了!"
自此,赵元佐便在园中种地,不再出去。
宋歌写着书,想着这些事,就又想到现在是水稻育苗期,自己的新种子也要育苗了,就放下笔,收拾一下,打算离开赵元佐的园子。
石岚在书院上课,不再园里,园子里是杨春桃带着几个奶娘和赵元佐及赵元佐的家人在干活。
如今赵元佐的一切生活用度都要自给自足,好在有这么诺大个园子可以种上蔬菜,好在石岚常会从外面带来活计,让她们加工,虽说累,这一大家子却是有饭吃有衣穿的。
宋歌走到园子中,抱起阳儿,说道:“阳儿,爹地要出去几天,你在这里要听话!"
"爹爹,听话!"
阳儿正在学习说话阶段,每次回答问题,总是说后面两个字,很有意思!
宋歌故意逗阳儿说道:“阳儿乖,爹爹才喜欢!"
阳儿便嘟着嘴说道:"爹爹,喜欢!"
赵元佐走过来说道:"你是想出园子?"
宋歌说道:“是的,去年从福建收回的稻种,今年要在石家田庄试种,我得回去看看!"
赵元佐说道:"承奉郎这次去,多久归来?"
宋歌看着赵元佐,觉得他问的很是奇怪,就说道:“元佐是有什么事吗?”
赵元佐却沉默了,片刻后说道:"没事,注意安全,都是我拖累了您。"
宋歌连连摆手说道:“元佐,此类话不要再说,我就去了,你看好我家阳儿啊!"
元佐道:"承奉郎安心去吧!”
虽说赵元佐被贬,可是守围这个园子的所有都没变。
依旧是那顶神秘的小轿,而且自打赵元佐被贬之后,宋歌发现这个园子及赵元佐的府上却是守卫的更严了,当然,这些人不是赵元佐的人,是赵光义派的。
所以说赵光义其实对这个大儿子还是很关心的,可以贬他为庶民,可以任他粗茶淡饭,却不许他出现危险,宋歌觉得这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