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在外,每日消耗大量的粮草,若是什么都不做,不说回去后如何交代,就算上面不怪罪,以后他也失去带兵的资格。
万一这次夜袭成功了,成功拿下鸦鹘关,等于破开了进入辽东的一道口子。
清军便可以长驱直入杀入辽东,只要能够对辽东造成破坏,使得虎字旗无法专心在草原上与蒙古人应战。
一旦虎字旗在草原上面对蒙古大军失利,大清便有机会借此翻盘,重新挥师杀入辽东,重新夺回辽东这片土地。
就算蒙古人在草原上没有占到虎字旗的便宜,他也不怕。
杀入辽东后,大不了抢上一把,对大清而言也是一件好消息。
只要能够杀入辽东,不管什么样的结果大清都不亏。
以小博大,遏必隆愿意赌一把,最多失败了死一些人。
大清国虽然比不得最强盛的时候,但是死个几百人大清还是能够承受的。
太阳西沉,夜幕缓缓降临。
星空布满天际,拼凑出各种不同的形状,密密麻麻多的像一张大网,恨不得把大地上的一切都包裹住。
“都注意点,大队长交代了,要以防清军夜袭,有什么动静立刻发出信号,不要有任何犹豫。”
各队的小队长开始交代本队的战兵。
尤其是夜晚需要盯守岗哨上的小队,更是着重的叮嘱下面的人,以防因为大意被清军偷袭到。
“放心吧队长,鞑子敢来,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双我杀一双,来多少属下便杀了他们多少。”一名战兵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道。
“你小子这话听着提气,但别是吹牛就好。”
“这怎么能是吹牛,咱们小队里,就我的火铳用的最好,那是指哪打哪,不等鞑子靠近,砰的一声,就能干掉一个鞑子。”
“行,今晚鞑子要是来了,就看你能打死几个,要是打死的鞑子多,我给你请功。”
小队长在手下的这名战兵肩头上拍了拍,然后去其他队伍里传话。
每个战兵小队下面都有多支伍队,一支支伍队组成了战兵师的最基层组织。
鸦鹘关的关墙上,和往常一样,只点燃了两堆篝火,保证城墙上有一些亮光便可。
至于更多的篝火不是没条件点燃,而是为了防备清军的弓箭手,一旦城头上太过明亮,城墙上的人很容易成为弓箭手的靶子。
夜晚和白天不一样,白天有人靠近鸦鹘关很容易被发现,但夜色的掩盖下,清军的弓箭手很容易摸到鸦鹘关下面。
为了保证鸦鹘关的安全,鸦鹘关守将把手下的三支中队里的两支安排夜晚值哨,保证每次有一个中队的战兵在岗,另外一支中队轮换,最后一个中队留作预备队。
鸦鹘关易守难攻,一个中队的战兵足够把守住。
“你说鞑子今晚回不回来?”
“这谁能知道!”
“我希望鞑子今晚来,只要他们敢来,正好可以亲手杀几个鞑子。”
说话的战兵伸手在手里的火铳上面摸了摸。
“你要是再往外探探头,说不定城外一支箭矢就射了过来,直接命中你面门。”另一名战兵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了对方的眉心中间。
仿佛他的那根手指就是敌人射过来的箭矢一样。
“嗯,你说得对,还是小心点好,别遭了鞑子的黑手。”
说着,他果然把伸出垛口的身子收了回来,用后背抵在女墙上。
就在两个人说话的这个工夫,鸦鹘关外一片没有光亮的地方,有几道黑影轻轻晃动着。
“刚才我一箭一定能够射中。”阴暗之中有人开口。
边上的人道:“咱们是来偷袭的,你一旦朝城墙上射箭,射不中还好,一旦射中,一定会被城墙上的守兵发现,到时候还如何偷袭。”
“我知道,就是觉得有点可惜。”
夜幕下,清兵已经摸到了鸦鹘关的城墙下面。
人数不多,只有百十来人,但每个人身上都全副武装,不仅甲胄齐备,身上还带了攀爬用的绳索。
鸦鹘关这里不仅是一座关隘,也有不少崖壁。
遏必隆没打算直接通过鸦鹘关正面偷偷潜入,而是准备通过周围的崖壁,绕过关隘,从后面突然发起袭击夺下关隘。
一群清兵从鸦鹘关正面缓缓挪动绕了过去。
对鸦鹘关这里的情况,清军比虎字旗更熟悉,毕竟清兵占领这么许久,对于周围的情况十分清楚。
而虎字旗只不过是后来者,占领鸦鹘关的时间很短。
遏必隆的想法就是趁着虎字旗的人还对鸦鹘关没有完全熟悉,清军通过鸦鹘关防备上不足,偷袭鸦鹘关。
这样的偷袭只有一次,毕竟虎字旗不会给他们第二次偷袭的机会。
百十来号参与夜袭的清兵顺利的来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