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父有了吩咐,只管言明就好了,不管我和七姐名字前面冠不冠妫姓,我们永远都是田氏族人。”
田乞笑了起来:“好孩子,你们都是好孩子啊!”
田乞浑浊的眼睛中,流露出了真诚。
“小白是注定要做大事的,但是,他做的事情越大,他身边的女人,将会越来越多,我就怕呀,他顾了天下,却是将家宅、子女给忘记了。”
“大父老了,不能在看护着他了,你们被田氏恩养十几年,我希望你们看在这一层关系上,能够帮他管好了后宅,帮着将田氏的下一代,教育的更好。”
田乞说了这么多,精神头也有些乏了。
他顽强撑着:“我不想内宅之事,牵扯了他的精力,也不想田氏的后人,忘记了祖先的辛苦。”
“田氏来到齐国,用了整整五代人,才做到了大夫的位置上,到了小白这里,已经是整整八代人了,田氏的后人,该记着这份基业的艰难啊!”
“大父这些年来,南征北战,跟随着先君做了几十年的驷车,亲眼见到了无尽昔日的荣华富贵,化作了一朝云烟。”
“丫头,答应我,只有让后代铭记这份艰难,才能使田氏的基业,走的更远啊!”
……
田七和田九两人,对田氏哪里有得怨恨。
就算是她们的母亲,又哪里对田氏有了怨言哟!
她们的母亲,出身都不高,能够被田氏看中,能够终生锦衣玉食,这可是祖坟上烧了高香的啊!
至于贞操……
就在一百多年前,齐国还有着淫奔之会哩!
那是什么?
齐人不单单是黎民有着东莱的夷族习俗,甚至就连国君之女,也是颇不检点的。
君不见,春秋战国时期的艳女,齐人都占了一多半吗?
虽然这些年来,伴随着诸侯国之间交往日多,齐国已经摈弃了淫奔之会这个习俗,但是,齐女对这个还真的不甚看重的。
甚至不说齐女了,就是天下诸国的女子,对于这玩意也是不大看重的。
甚至就连男子,对于女子的那层玩意,也是不大看重的。
在这个婴儿成活率很低的时代,人们更在乎的是血脉的延续。
(实际上,在生产能力越低的时代,对于这个就越发的不看重,甚至就算是现代,在十万大山的某些地方,还有着这个淫奔之会的残余……)
田氏广纳后宫,不禁宾客,以至于单单男子就七十余人的事情,到了宋后,理学大成,才算是反面典型。
当然,道德的要求,是跟随社会生产力的变迁来决定的。
……
看着田乞说完之后,甚至都开始喘息,田七、田九两人湿了眼眶。
田乞是真的为他们着想的。
若不然的话,也不会祛除了两人的族籍的。
他们郑重的跪拜行礼:“大父但请放心,大父的交代,小七、小九没齿难忘。”
田乞笑了。
他摆摆手,示意自己累了,需要休息休息,让两人先出去。
田七、田九心情激动的手都在颤抖了,她们都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出的内宅。
还不待两人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就见到有黑衣人前来,递上了记录有两人名讳的宗族简牍。
田七田九两人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接过的这个东西了。
她们却是知道,自从这个东西被从族谱拿出来之后,她们与田白之间,再也没有了一丝的阻隔……
……
晋国执政中军将赵鞅,最近身体有点不好。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的时候,领军攻齐,赵鞅累着了。
这些时日以来,赵鞅却是觉得头脑似乎很是昏沉,就像是十年前,他无故昏迷的那一次一样。
赵鞅想要再次寻找扁鹊,来给他调理一番。
但是,当他派人去打听扁鹊的行踪的时候,竟然得到了扁鹊已经成为了齐国田氏家臣的消息。
赵鞅当即就愣住了。
天意啊!
他只能这样叹息。
若是在攻齐之前,就算扁鹊成为了田氏的家臣,他也是能够请来给他治病的。
但是,他刚刚不宣而战,攻入了齐国腹心,甚至就连罢战的时候,连个文书都没给人的。
虽然说,这一次攻齐,必须要不宣而战,因为他出兵的理由,就是齐人弑君,是为不道德的。
若是他给齐人递了宣战书,那不就等于承认齐国人弑君是正确的了?
他既然给人递了宣战书,自然是证明认可对方的地位啊,这样一来,不是前后矛盾了么!~
……
至于离开的时候,没有罢兵休战……
都不宣而战了,哪里还有了缔结和平的法理基础啊!
他之所以退兵,是因为打不下去了。
再则,晋国内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