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砸碎了敌人的冲攻城车。
冲城车这东西,大都是作用在城门上的,很少被用作直接冲撞城墙。
……
眼见叛军的攻城车已经推到了城门楼下,国立大吼道:
“力夫上,给我砸碎了敌人的冲车!”
他弯腰缩在一人高的城牒后面。
虽然明知道就算是直起了身体,依旧能够被城牒严密防护起来的。
但是,国立还是弯着腰。
双方箭矢往来不断,流矢遍及城头。
不管是城头的军卒,还是城下的敌军,都在这个时候采取了抛射的办法。
国立弯着腰。
流矢可不会顾及他是不是贵族!
虽然明知道躲在女墙后面,就足以保证自己的安全,但是,他总是止不住的想要弯腰。
这大概是面对危险时候的本能了吧!
力夫们本来是有些畏缩的,但是,在督战队的驱赶下,还是有人抱着石头冲了上来。
“啊!我要砸死你们这群女闾生的!”
一个身上挨了十几鞭子的家伙,大吼着,抱着石头朝着城下砸去。
“咻咻咻!”
城下躲在大盾后方的弓手,不停地盲射着城头,而藏在射车后面地弓手,则精锐了很多。
射车是田白的发明。
说白了,也就是在手推车上加了一块竖着的厚木板。
这东西平时是放下,作为手推车的车厢底板来使用的。
但是等到战时,就可以拉起来,展开,然后遮挡前方射来的箭矢了。
木板上有一些空洞,只有拳头大,正好是可以用来当做瞭望孔使用的。
在射击的时候,弓手们先在将弓箭搭在箭弦上,并不拉动。
他们会藏在木板后面,透过瞭望孔去观察敌人的动向。
等看到敌人探出了脑袋之后,这些挑选的神射手,才会从平时当做车厢护栏的那一截木板处,射出了箭矢。
这一个地方,正好是相当于城墙的女墙。
就在那力夫从城牒口探出身子的一瞬间,早已等待多时的神射手们,已经射出了宛若流星的箭矢。
“噗!”
箭矢又快又恨,命中人体的声音,几乎是和破空声同时响起。
那力夫摇晃几下,手中的石头落在了城垛后面。
“咚!”
石头砸在了他的脚上。
重达几十斤的石头,当场就将那力夫的脚掌砸的粉碎。
都说十指连心,这本该是难忍的疼痛,但是,这力夫却是毫无反应。
他徐徐仰面倒下。
“咚“
力夫的身体,砸起了城墙上的灰尘……
一众力夫们已经彻底的慌了。
只见这人的咽喉上,插着一枚箭矢,甚至箭羽还在微微颤抖。
而他的胸膛上,一样是插着十几只箭矢。
当遮挡视线的力夫倒下之后,他身边的士卒们,这才看到,原来刚才的那个牒口,周围的青石上,已经多了一片坑洼,甚至还有几只箭羽,深深的插进了糯米汁搅拌的混合土中。
城门楼上。
一众本来被死者带动,已经抱起了石头的力夫,见到这凄惨的一幕,纷纷脸色大变,刚刚好不容易鼓动的勇气,全部消散殆尽。
他们本就不是兵卒。
甚至因为是氓隶,是以还不曾接受过训练。
不过是一寻常氓隶的他们,哪里见过这么血腥的一幕啊!
力夫们吓得丢下了石头,尖叫着四散而逃。
看守的兵卒们自然不会让他们乱跑,是以就来追赶,一时之间,城门楼这里竟然很是混乱。
国夏就在不远处,见到了这一幕,他脸色顿时变得愈发的阴冷。
“全部给我杀了!”
临阵而逃,这可是兵家大忌。
国夏浑然忘记了,这些人不过是他为了保存实力,废物利用之下,才从城内抽调的氓隶。
这些人不是贵族、国人的出身,是以,就连接受军事训练的机会都是没有的。
甚至,就连射礼,都是没有他们的份!
如此一来,仓促之间将他们丢在战场上,还是最为激烈的城门楼处,这些人没有在第一时间就崩溃,就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国立的眼中有了些许的不忍。
只是家主已经发话,他又能怎么样。
他微微眯了眯眼神,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中的怜悯,已经消失不见。
“力夫无故扰乱军纪,全员锤杀!”
站在一边的督战队,闻言纷纷将长剑插入腰间的剑鞘里,然后拿起了一边的长戟。
“噗噗噗噗!”
他们手中的长戟,本是车战的利器。
这种长戟,是特制的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