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白扫视一圈,明亮的双眼只让人难以直视。
“小子敢断言,只要我等兵发营丘,国高必然不敢反抗,到时候,他们必然会负隅顽抗的!”
“而彼等能够占据一角的地方在哪里?”
田白扫视一圈众人。
众人见到田白一脸肯定,也许是田白自从出道以来,还不曾失误过感染了众人,他们下意识的便顺着田白的思路思考起来。
听到了田白的询问,田乞当即道:“国高虽然素来步调一致,但是,两家却是素来不服输的很,这一次高氏做了上卿,国氏这个大司马却只能做了亚卿,他们必然是不服气的!”
“对!”
田盘忽然开口:
“国夏虽然行事贴向高家,但是,单看看两家抢夺他人城池的时候,素都不曾示弱的样子,只要是我们起兵,那么他们自然是要各自为战的!”
田书想了想:“若是他们不是执政,两家自然是会退守自家的封地,但是,此时他们的荣辱都压在了孺子荼身上……”
“孺子荼年幼,此时又是多难之时,素与我齐国为敌的晋国,内乱已然平息,这个时候,我们需要的是年长君上,需要的是一个能够理事的老成之君,而非是一个奶娃娃!”
众人纷纷点头。
说实话,齐国之所以到了现在的境地,都是因为当初齐景公嫌弃来自燕国的夫人年老色衰,毒杀了太子季,宠爱年轻的芮姬,立了孺子荼为储君。
或者当时就算是毒死了太子季,但是,只要立下一个成年公子为储君,那么齐国就乱不起来。
要知道齐景公在位58年,他的公子年长的那些都近五十岁了!
诸多公子里面,二十余人都是行了冠礼的成年人。
他的选择实在是太多了……
结果却是立下了一个还不到十岁的幼童,由此足见齐景公的昏聩。
当然,若是齐景公不昏聩的话,那么又怎么会因为宠爱芮姬,就立下了孺子荼!
要知道杀母存子的故事,在历史上可是屡见不鲜呢!
至于囚禁、驱逐生母,以维护统治的故事,实在是不要太多!
正因为齐景公的昏聩,是以造就了现在的苦果……
而今孺子荼年幼,芮姬虽然在齐景公生前甚得宠爱,但是,她终究年轻,没有拉拢到了齐国大臣。
所以在这个统治了齐国58年的君主故去之后,齐国就乱套了。
国高二卿是在不是合适的执政人选,素来贪婪的二卿,生生的在单单自家实力就占据了齐国一半的情况下,将自家送上了死路……
左老轻声道:“所以小公子的打算是拉拢诸多大夫,驱逐二卿吗?”
左老的声音虽然很低,但是,他的话语却就像是晨钟暮鼓一般,让人瞬间清醒。
国高二卿的实力太大啊!
众人低声讨论:若是二卿征召了军队,与他们对战一场的话,那么他们的赢面实在是太低啊!
……
“对!”
田白仿佛没有听到众人的讨论一样,他不在隐瞒自己的想法:
“二卿看似庞然大物,实则却是败絮其中,小子敢立下军令状,二卿若是征召黎民卫戍,那么给小子一万兵,便可直捣彼等的核心!”
田白的自信他们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但是,有件事田白没有说错……
此时,当真是田氏退无可退了啊!
莒地……除开田白的布置之外,这个地方事关田氏的威望,若是莒地田氏乖乖的献了出来,那么今后田氏就会被人一块又一块的被人撕成了碎片……
“常,传令田氏属邑,凡田氏子弟、客卿,皆征调一切戍卒,半月之内赶赴营丘!”
田乞骤然站起,原本还有着几分佝偻的他,浑身的老态尽去。
他就像是一柄雪藏了很久的宝剑,在这一刻,蓦然又散发了凌厉的锋芒。
……
联络诸多士大夫的事情,不需要田白这个家族嫡子去操心的。
接下来的时日,田白就在祖宅内居住了下来。
他忙里偷闲,想要去找一找田七。
实际上,对于田七,田白很是迷茫。
她张得很像自己最爱的那个女人,只可惜,田白知道,她不是她。
但是,若是让这么一个与她一个模样的女人,跟随了别的男子,田白自然是不愿意的。
但是,她却是自己的姑姑。
哪怕明知道是名义上的姑姑……
田白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田七……
哪知道,他在后宅转了一圈,却是发现,后院里那些比比皆是的女子,仓促间竟然少了很多。
只留下自己那便宜祖父田常的姬妾,还在后宅居住。
但是,那些女子们,却大都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