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认为这老头最近几年牙都掉光了,差不多也该糊涂了,没想到还是这样精明。
“是师掌柜的!”田鸡挠着脑门说,现在也不得意了,口渴,却迟迟不敢再拿杯子。
“你呀,什么时候能长点心,现在要一个外人引着你!”
白举知道老婆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也没生气,对田鸡说:“喝点水吧!”
田鸡哎了一声,连着喝了几杯。
嗓子终于舒坦了,但差点忘了正事,说:“姐夫,马帮现在虽然跟咱姓了,可人都还在大牢里关着,捞还是不捞这还得您拿个主意!”
昨夜从地牢出来,师家和就给他交待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让他明日一早就去找白老爷定夺此事,这事关重大,田鸡自是不敢怠慢。
白举思谋了一会,决定还是捞人。原因正如师家和所言,马帮是专门吃跑腿这碗饭的,几十年的长途买卖经验,那不是别人随随便便能替代的。
等田鸡从白府出来,外面已经下开了雪,他现在要赶紧去找师家和,讨论一下如何救人。
……
地上两道车辙到了城门口断了,城门垛下青石铺的路只留有几滩水印,但一出门垛,地上车辙、人畜的脚印就多了起来,互相交织充斥成了一副杂乱无章的画。
现在雪停了,但看出这里刚才一样也下了一场大雪。
窦二哥走路开始吃力,他又悄悄看了下伤口,只见整个臂膀都已成了乌色,习武之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停下步子,后面跟着的也都停住。
怜儿在大枣马背上,闪着一双大眼睛,见父亲停住,就问:“爹,您没事吧?”
窦二哥慢慢转过身子摇了摇头。然后迈着蹒跚的步子走到守业面前,抬起手,先摸了摸守业的头顶,又顺着头发下去停在了他的脖颈,齐齐的断发覆在手背上面,窦二哥脸上露出了笑容。
守业抬头看了他一眼。
刚好他说:“守业,你带着怜儿还有路生先回马帮,舅舅去办点事情。”
“爹,咱们先去看郎中吧!”怜儿一直担心父亲的伤势。
窦二哥看了女儿一眼,说:“就擦破点皮,你看爹这一路上不都好好的么?”
“但爹现在得用下马,爹有好几个地方要去,爹怕走不过来!”
怜儿乖巧懂事点了点头,路生过去把她抱了下来。
看着路生把怜儿轻轻放在地上,窦二哥满意的点了点头。
“爹,您要早点回来呀!”怜儿扑在窦二哥怀里说道。
“嗯,一会爹就回来了。怜儿先回去给爹爹做好吃的,好不好?”
“好!”
到这,窦二哥眼里已噙着泪水,但在强忍。
完了他跨上大枣马,鞭子一扬,“踏踏踏”马蹄带起积雪,撒欢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