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的表情。
路生见守业还在犹豫,直接用头去撞车轮子,嘴里说:“你要不听,我就不认你这个兄弟,我就在这里撞死!”
但窦二哥还没说话呢。他低下头问怜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怜儿就把路生讲的那些话简单说了一遍。
听完这些,窦二哥脸色大变,顿时怒火中烧。他曾立誓马帮绝不粘大烟,没想到现在竟栽在这个白脸手里。
“够了!”窦二哥吼了一句。
坟堆上的乌鸦扑棱飞了,路生也停止了哭闹,空气里只有风声呼呼响着。
师家和看向对面,只见窦二哥瞬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面部红胀、青筋暴起,眼神里的杀气穿透了风雪咄咄逼人。
师家和故作轻松,笑笑,说:“窦把式,您不会连我这家事也要管吧!”
“你毁我马帮清誉、杀我故交,今天我岂能容你!”
师家和笑笑,不以为然。说:“既然您什么都知道了,我也就不瞒您了!没错,这次马帮入狱、柳家货物被扣是我师某所为。”
只见窦二哥青筋暴的更厉害了,眼里似在喷火。
他还要继续气他,“不单这些,还有您那好徒儿、哦,应该是整个马帮的把式现在都被我收买了!也就昨个夜里的事,要我说,您这总把式当的也够糊涂,您那徒弟就是个吃里扒外的主!”
说到这,他眼睛朝路生瞟了一下。
“哦,是有一个挺忠诚的,还给我讲什么良心,只可惜呀,自己撞墙死了。”
怜儿已经能感觉到父亲急促的呼吸,听见他拳头发出嘎嘎的响声。
“对了,您说我杀什么故交来着?”
师家和说完立马就反应了过来,因为他活到到现在,只有两个人的死是与他有直接关系。
“指的是康家吧?嘿,没错也是我师家和干的!”
到了此时,窦二哥已是忍无可忍!他摸着怜儿的小脸,眼里慈爱的说:“你在这等着爹!不要乱动。”
怜儿知道父亲要干什么,小嘴嘟嘟说道:“爹,您小心点。”
窦二哥点了点头。
雪开始下的更大了,成了大片的鹅毛在飘。
见窦二哥往过来走了,师家和瞬间想起了《水浒》风雪山神庙中林冲杀陆谦的那段文字。
虽然李独眼已拿刀护在了前头,但他还是心里发怵,后背阵阵发凉。
四下寻什么能招架的武器,忽然瞅见了守业,于是过去一把把守业提溜了起来,勒住他的脖子,开始喊话:“窦把式,您要人,我都给!”
窦二哥没有停下,继续往前。
“妈的!”师家和自语骂道,忽然想起自己随身带的匕首,拿了出来比在了守业脖子前面。
“听见没有,再过来,老子就杀了他。”
路生手脚还被捆着,只能像虫一样往过来蠕动。
他的话成了耳旁风,窦二哥根本不予理会。
距离就剩了几步,师家和真急了眼,“妈的!”又骂一句,手上开始用力。
当刀锋刺破守业皮肤的那一瞬间,守业听见耳旁一声惨叫,接着比在脖子上的匕首掉在了地上。师家和整个人也往后退了几步,守业回头一看,只见师家和一只手攥在另一只的手腕上,而伸开的手掌上面插着一把飞镖,飞镖尾部的红布像一面胜利的红旗迎风飘扬。
师家和疼的呲牙咧嘴,也顾不上守业了。守业把地上的匕首捡起来,赶紧给路生去割绳子。
此时,窦二哥已经和李独眼交上手了。刀光剑影、兵器碰撞的声音伴着火星飞溅。
两人招数上其实不差上下,几招下来谁也没占优势,可比耐力李独眼就不行了,越往后,他喘的越厉害、同时手脚开始发软,这是他抽大烟的原因。
又是一次碰撞,“当”的一声,李独眼感觉虎口一阵麻意,握剑有点松弛,窦二哥趁机一出力,剑偏在了一边,李独眼胸前防护露出了空当,窦二哥用另一只手打了一掌上去。
李独眼被震出好几米远,可于此同时,他暗射了一支袖箭,窦二哥慌忙一躲,但肩膀还是被箭头蹭了一下,血接着就渗了出来。
李独眼倒在了师家和身旁,二人对视看看,都感觉再打下去肯定是输,还是逃命要紧。于是匆忙跳上马车,接着剑一挥,缰绳被砍成二节,拉着让马头调转方向,就要跑。
窦二哥刚要追,忽然头一阵眩晕。剥开衣服一看,伤口已经发黑。
真是卑鄙龌龊,李独眼箭上居然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