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窗外吼道:“路生,路生!”
路生慌忙从他自己屋里出来,在窗户外面应了一声,但还是挨了训,“快开门去,一天磨磨唧唧的。”
敲门的是“聚四海”酒楼的伙计,伙计说三里屯来的一位客官要师掌柜的去一趟,路生问那人叫什么名字,伙计说那客官他没说,又问了长什么样子,伙计说是个独眼,长得挺瘆人的,说完转身走了。
路生关好门,刚走到院子中间就听见屋里传来女人娇喘吁吁的声音,他明白他们在干什么,只好假装咳嗽了几声,屋里动静一下停了。接着师家和理了理嗓子,在里面问:“是谁来了?”
“是“聚四海”的伙计,说是从三里屯来了一位客官邀您现在过去,也没留名字,那伙计说那人是个独眼!”
“行了,你忙去吧!”路生应了一声走开了。
屋里女人赤着身子,像一条滑溜溜的蛇缠在师家和身上,舌头还在他胸口游走。师家和双手枕在脑后,忽然睁开了眼睛,女人见他表情不对,还以为自己没伺候好,娇滴滴说:“怎么,不舒服了?”
师家和坐起来,在女人丰满的屁股拍了一把,接着开始穿衣服,女人问他:“这么早,要干什么去?”
他一脸淫笑,用食指刮了下女人的鼻子,说:“出去办点事,等老子回来继续收拾你!”
“那你可要早点回来,不然人家就没兴致了!”
师家和邪恶的笑了笑,说:“行!”完了穿好衣服出了院子,他喊道:“路生!”
路生从厨房里钻了出来,身上还裹着围巾,脸上抹的一片白一片黑,师家和见了眉头皱了皱,说:“别做了,别做了,跟我一起去趟“聚四海”!”
见路生还愣着,师家和便发火了,说:“还愣着干嘛,赶紧到巷口给老子看看有没有轿子,这大冷天的!”
路生把围巾一解,来不及放下手里拿着就小跑出了门,师家和背后骂了一句:“真是个二愣子,我瞎眼了怎么收了这么一个饭桶!”
轿子外面没找到,但事急再冷也得挨着,师家和只好抄着手和路生徒步去“聚四海”了。
等他们到了“聚四海”,李独眼已坐在包厢里喝茶了。又是二楼那个“英豪”,师家和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还是推开进去了。
李独眼见了主子赶紧起身问候,这一个多月不见,师家和感觉李独眼人又消瘦了不少,不过只要沾上了大烟,能有几个是胖的。
“你不在店里好好待的,跑这边干啥?这大清早的想睡个安稳觉都不成,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李独眼看了看路生,意思这话当着外人面不好说,师家和看懂了他的意思,就把路生支出去了。
但路生并没走,他悄悄进了隔壁的包厢。
“说吧!”师家和说。
“少东家,刚才那位有点面生,不是咱们的人吧?”李独眼问。
“嘿,捡的一野孩子。”师家和说完觉得有些不合适,又说:“其实也不是捡的,他爹和我赌钱输给我的,也就当个用人用吧!”
路生听到这里,胸膛里就像有一只手在攥他的心,在一点点收紧。
“你倒是说呀!”师家和有些不耐烦了。
“少东家,咱那烟馆暂时开不成了,自革命党进城以来,是三番五令要戒大烟,戒烟令上写了发现贩卖大烟直接枪毙!”
“那我爹怎么说?”师家和问。
“老爷也说就先关了,后面看看情况再说!”
师家和叹了一口气,然后说:“白辛苦我了,这还又弄了一批!”
李独眼一听,心想坏了,这肯定是出岔子了,于是赶紧说:“少东家,您来信说让马帮带了一箱货,可这东西压根没见着啊!”
师家和听了个大睁眼,他一下站了起来,说:“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哎呀少东家,东西没见着啊!”
师家和扑通又坐在了椅子上面,目光呆滞嘴里念叨着:“坏了,坏了!”
“少东家,少东家!”李独眼喊了两声,师家和这才清醒过来,他盯着李独眼,目光就像两把剑,怪吓人的。
停了片刻他又站起来,说:“备马!”
“去哪?”
“白家烟馆。”
听到这里,路生赶紧从包厢溜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