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窦二哥一行到了盘山脚下时,天已黑漆漆的了,也是幸运这山脚下的这家客栈第一天营业就被他们赶上了。
院里的伙计很热情,见了客人老远就出来迎了。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这伙计端着一副笑脸,一看就是这行的老手,两只眼睛贼溜溜的把车到人看了个遍。
“住店,顺便也弄点吃的!”
“好嘞,几位里边请!”伙计拖着调喊了一嗓子,然后麻溜接过缰绳卸马去了。
这才半下午功夫,守业和怜儿好的就像是亲兄妹一般了。两人小手拉着,一刻也舍不得分开。刚才下车时,守业更是小心翼翼,几乎是把怜儿抱下去的。窦二哥斜着脑袋看着两个小人,那副铁青老喜欢板着的脸也难得那么一笑,别说这两个小人还蛮般配的,他心里这样想着。
“爹,你在偷笑啥呢?”怜儿眨着大眼睛,自己也喜着问道。
窦二哥把烟杆从嘴里拿开,说道:“笑我女儿咋那样俊呢?”
“爹…”怜儿有些害羞,抬头看了一眼守业,接着又低下。只见两个小脸蛋已泛起了些许红晕。
窦二哥也不逗他们了,“饿了吧?”两个小家伙都点了点头。
“走,咱进屋吃饭!”
客栈是个两进院子,前院东西两侧停车马,中间一排房子则是个掏空大堂,里面摆着餐桌。穿过大堂到了后院,正面及东西三面都是隔出来的大小房子,有上好的单间也有简陋的大通铺。窦二哥要了一间双人房间,两个小家伙睡一张床,他自己睡一张。把行李在屋里放好后,三人就到大堂吃饭去了。
只进去放了个行李的功夫,刚才还空落落的大堂就已堆满了人。饭菜的香味和米酒味混杂在一起,让人眼馋,肚子也就骨碌碌跟着响了。
“爹,守业哥肚子在打雷呢!”怜儿嬉笑着说道。
窦二哥笑着摸了摸守业的脑袋,眼睛继续瞟着。
“客官,马已给您拴好了!”
窦二哥一看是刚才的那个小哥,就又问:“水,草料填了没?”
“放心吧您,都妥了!”
接着窦二哥拿出几个铜钱给那小哥丢在了手里,算是赏钱。“这马喂好了,爷还饿着肚子呢?”
店小二听罢,左右看了看。忽然指着角落那说道:“客官,那有位置!”可不是嘛,看来他真是老眼昏花了。那么明显的空位居然没看到,便给小二要了几个菜坐了过去。
三人刚落座,就听见背后一个声音,“哎吆,这赶巧了,在这又碰到窦把式了!”
窦二哥回头一看,原来是师家和,他正一脸媚笑。
“是师少爷呀!”窦二哥说着也赶紧站了起来。
两人互相做了一个揖,接着师家和目光就瞟到了守业身上,打趣说道:“吆,小伙子艳福不浅呀!”
窦二哥笑了一下,知道他在说什么。“师少爷说笑了,快快请坐!”窦二哥回了一句。
打从守业记事以来,这师家和只要是见了他面总是没事来挑逗他,当然他还和以往一样,给他冷着个脸。
师家和笑了笑坐了下去,转头对窦二哥说道:“窦把式,今天这饭我请了!”
说完大声喊了一嗓子:“小二!”
“客官您什么吩咐?”小二腿上就像装了轮子,转眼就到了跟前。
“一壶好酒,二斤牛肉,再做几个孩子们顺口的。剩下的你看着办吧!”说完从袖口里掏出一锭银子一抛,那店小二便麻溜的接住了。
“好,客官稍等,酒菜马上就来!”店小二半弯着腰,脸上已乐开了花,说完之后便赶紧跑开了。
“窦把式,好福气啊!有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师家和目光往怜儿身上瞟了几下。
“只可惜这孩子母亲死的早!”窦二哥话音有些伤感。
师家和听完叹了口气,脑袋一偏,倒把自己吓了一跳。他还以为是康存杰坐在自己边上呢,这小子倒越长越像他那死鬼老爹。
师家和缓了缓,又想起窦把式和这康家的事,自然有些纳闷,便问:“窦把式和这康家可还有什么生意往来?”
守业扭过头看了师家和一眼,接着目光投向了窦二哥。
“不瞒师少爷,我和康家二夫人是远房表兄妹!”
这下师家和心里的疑团解开了,他还以为康家是在密谋什么好买卖呢,还没等师家和问,窦二哥就说了,“守业这孩子我带走是为了和我那丫头读书做个伴。”
师家和早就听说了康守业学业上的事,整个三里屯都传说他是个神童。可奈何这孩子见了他就是不说话,他又无从考证。他不由得又侧过去看了看守业,那坚毅的目光忽然让他有些害怕。
“客官,菜来了!”店小二过来打断了他的思绪。酒菜齐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