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烛光跳动着火苗,映着两人红彤彤的脸颊。
红姐半躺在康存杰怀里,含情脉脉的望着他,只是康存杰的脸上带着一丝愁容。
“红儿,我想和你说个事情!”康存杰嘴巴动了动说道。
“你说吧。”
康存杰踟蹰了一下,眉头皱了皱,似喉咙里卡了东西,但还是说了。“我已有家室了!”
红姐只是眼睛一刹那定住不动了,其他再没有太大的反应。康存杰准备要再解释,红姐已抢先说了:“不管你有没有家室,能与你好一场我已经很知足了。”
康存杰不知该怎么接了,把头转向了一边。他是心里没底,就算明天赢了比赛可母亲真能让她迈进康家的大门么?
红姐见他没有说话,又说道:“明天你不要去赌了,我不值得你为我这样。”
康存杰猛然回过头来,眼里带着泪水。然后说道:“红儿,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思么?”
两人彼此看着对方,再也说不出话来。此刻所有的爱都化做了身体的燥热,两人挨在一起的皮肤,就连毛孔都长了嘴,紧紧咬着彼此。
**一刻值千金,这一夜对于两人来说是太短了,心儿里还有千万句没来得及说,天就亮了。
车马店里的人们都知道两人这一夜发生了什么,见了他们都是一种尴尬的表情。兰儿习惯了和红姐在一起睡觉,这一夜剩她自己,是辗转反侧直到后半夜才睡着,于是带着两只熊猫眼过来了。
她一进屋子,见了康存杰就嚷嚷:“都怨你!”
两人一看她这幅模样,一下都笑了。“姐姐!”说完,她嘟着嘴巴就钻进了红姐怀里。
“好了,兰儿。告诉姐姐你这眼睛是怎么回事?”红姐轻抚着她的后背问道。
“人家睡不着么!”
“你这死丫头,都多大人了。”红姐笑着说道。
“哼,都怨你。”兰儿转过头又给了康存杰一个白眼。
话音刚落,贺班主带着几个人气势冲冲进来了。他的话让屋内幸福快乐的氛围一下变得压抑起来。
“康兄弟,你想好了怎么应对他们没有?”
康存杰脸上的笑容一下没了。
“哥哥给你带了几个人过来,他们都是戏班里的武生,万一有个什么情况,好帮帮忙。”贺班主又说。
贺班主的一席话,让他们不得不再次面对现实,眼前这道坎还不知道该如何迈呢?
“谢过贺班主了,这事晚辈一人来就可以了。不用大家再跟着趟这淌浑水。”康存杰说着,往窗外看了看。约定的时间差不多也该到了。
他站起身来,看了看红姐,女人们自是知道他的意思,开始流开泪来。
“贺班主,在我回来之前麻烦您还得照顾好红姑娘她们,如果我输了。”说到这他停了一下,“如果我输了,您就带着她们赶快离开这里!”
贺班主叹了口气,把头转向了一边。
说完康存杰转过身准备要走,红姐一下跑了过来,从后面抱住了他。
“放心,就是我死也要还你自由!”说完,他撇开红姐的胳膊,往外面走了。
城南柳树胡同口,康存杰心里念叨着,边沿着南街左右找着。他是没来过,只是听人说起过这柳树胡同,里面是嫖、赌、抽全活了。
他正找着呢,从一条巷子里跳出来几个身着黑衣服的男人,一看他们走路的架势康存杰就知道来对了地方。
为头的看了一眼康存杰,问道:“你就是康存杰了?”
“正是!”康存杰答道。
“那别愣着了,走吧!”说完前面开道,进了胡同。
走在胡同里,觉得冷冷清清,倒不像是人们说的那样。但走了百十来步,几个黑衣人推开了一家院门,过了前院,后院就是一片嘈杂。摇色子声、麻将声,人们下注的叫喊声打成了一片,看来这生意红火的很么。
康存杰被他们带了进去,屋子里的模样也就清楚了。是一溜摆了几个赌桌,每一桌上都围的严严实实。进来人了,这些人看都不看,只顾押着。
再往里走了些,才看到原来这里还摆着一张,只不过桌子没人围着,对面坐了一个戴黑色帽子的人,给了个后背看不清是谁。
“老大,人到了!”刚才领头的那个人上前说道。
椅子上坐的人没有说话,只是挥了下手,这个领头的便靠一边去了。随后椅子就慢慢转了过来,坐着的人居然是李独眼,他瞎着一只眼冲康存杰笑了笑。
康存杰问道:“师家人呢?”
“师家有事,不过来了!”
康存杰撩了脾气,问道:“那契约呢?”
“在我这呢!”李独眼说完,拿起了桌子上放着的纸,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