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树上下来。接着全城就都知道了信,走了那都是“贺家班来咯!贺家班来咯!”
等车队进了城门,看热闹的百姓已把街两边站的满满的了,他们脸上带着的笑容把躲在车篷里的人都惹笑了。
“红姐,你看那个人好生奇怪?”车内一个丫头打扮的女子笑盈盈说道。
“你指哪一个了?”伴着娇柔的声音,一只纤纤玉手把窗帘轻轻挑开了一个缝。
“就穿汗衫的那个!”那个丫头又说。
可不是嘛!这都十月天了,人家都是长袍短袄加身,这人倒好,穿的衣服倒像过夏那么单薄,看他也不过三十五六年纪,却没有一点活力劲,面黄肌瘦,两眼无神站在人群,和那行尸走肉别无两样。
“我现在是见不得这些,若看见了我这眼泪就得止不住了!”说完,那只白嫩的手收了回去,帘子又重新遮住了车窗。
等马车过后,刚才那个着短衫的人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吸溜了几下鼻涕,抱着手臂离开了。
他并没有走远,而是趁乱进了康家。
“老祖宗,颜公子过来了!”刘管家站在祠堂门外面说道。
老夫人正跪在地上嘴里念叨着什么,听后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她停下来问道:“二爷呢?”
“二爷出去看热闹去了!”刘管家答道。
“噢,今这不过节不过年的,有什么热闹?”老夫人有些纳闷问道。
“县衙里请来了个戏班子,说要连着唱几天大戏!”
“哦,这孩子。都当爹的人了,还喜欢凑那热闹。你去让颜公子在客厅里等我。”老夫人吩咐道。
“好的,老祖宗!”刘管家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老夫人神情凝重,目光移到自己丈夫的牌位上,然后说道:“老爷呀,你这冤家又寻来了,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哇!”
等老夫人到了客厅,颜公子已连着喝了好几杯热茶了,这会他的脸色稍微有了点血色。
“哎吆,这咋弄成这幅模样了,衣服呢?”这是老夫人见了他后的第一反应。
颜公子站了起来,面带一点点羞涩。低声说道:“当了!”
老夫人给了他一个白眼,“坐吧!”说完自己也坐了下去。
不用问也知道怎么回事,肯定又赌输了。不过好在他赌艺还算可以,一年里这样的情况不多。
“说吧,又要多少银子?”老夫人都习以为常了。
“和上个月一样,还给五两吧。”颜公子说道。
“你这倒是公平,灾年丰年都一个价。”老夫人开玩笑说道。
“刘管家,去拿五两银子过来!”老夫人说完,不大一会功夫刘管家就把银子拿来了。
老夫人把银子塞到颜公子手上,颜公子答了一声谢,起身就要离开。
“颜公子,等一下!”老夫人喊住他,然后让下人从后院找了一件小儿子的外衫让他穿着。
颜公子走后,刘管家也说咱康家不能这样养他一辈子吧,老夫人自是知道这个理,可谁让康家欠人家一条命啊。当时若不是这颜公子父亲舍身相求,哪还有现在的康家。
所以当康老爷从冰窟窿爬出来后,就立下誓言,颜家后人只要遇到困难,康家定鼎力相助。
谁知那么仁义的人竟生出了这么一个不争气儿子,成天混迹于市井,无所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