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老夫人呀!”张县令说着已进了院子。
“大人能来,老身已经很高兴了,还带什么礼物,怪见外的。”老夫人笑着说道。
“张大人!”院里的人们也都齐站起来打着招呼。
“大家都坐,都坐!”张大人边说边左右做着手势让他们坐下。
等张大人落座后,这周岁宴便算正式开始。一道道精美的菜肴、一坛坛飘香的美酒,被纷纷端了上来,顿时这院子里人声沸腾、席间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康家这么热闹但对门的师家就显得有些冷清,挺大的一个院子静悄悄的,只是间或传出来几声八哥的叫声。
师老爷坐在那颗老歪脖子树下又在逗他的八哥,“说,老爷吉祥”笼子里的八哥只顾上下窜着,他皱着眉头又教:“给老爷说,师家必胜。”八哥还是那样没回应他。
他便用手里的棍子往里面捅了捅,说道:“你也是个白眼狼!”
话音刚落,院子大门吱呀一声开了,是白三。
师老爷白了他一眼,这家伙冒冒失失的门也没关,就往里走。
“你魂落在外面了么?”
白三听见老爷在说他,自知犯错了,便赔了个笑脸,赶忙返回去把门关了。他知道老爷为什么心情不好,还不是因为对面嘛!无奈他家老爷是见不得康家好呀。
等他关好门快走到师老爷跟前时,只见师老爷又拿着小棍在那捅,嘴里叨叨着:“白眼狼,白眼狼!”
他忽然有点心虚,抹了一下头上的汗!
“事都安排妥当了?”师老爷回过头来问道。
白三面带微笑弯着腰说道:“回老爷,都安排妥了。”
师老爷哦了一声,不过语气是有点怀疑。他接着问道:“找的谁了?”
“是李独眼的堂弟。”
师老爷听后把小棍从笼子里抽了出来,转过身子,吧咂了下嘴,接着眉头一皱,想了片刻,然后说道:“不会也是个烟鬼吧?”
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李独眼本就是个瘾君子,料想跟他亲近的人自然也好不了哪去,师老爷心里就是这样想的。
“老爷您放心,这出力的活小的怎敢找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烟鬼。这是个练家子,听说曾一掌打死过一头牛。”
“噢,还有这事?”师老爷显然还是怀疑。
“小的也是听说,不过我当场验过,那百十来斤的磨盘,他说举就举了起来。”这后半句话,白三说的很坚定。应该他是亲眼所见。
“这也该轮到咱师家露露脸了,他康家连着几届祭谷神都是头牌,在这样下去,我这老脸都不敢进祠堂了!”师老爷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说道。
“老爷,您放心。就算咱的人力气比不过他们康家,但小的敢保证,他康家绝对参不了赛!”
师老爷一听来了兴趣,凡事都得做两手准备,好的坏的都得提前做打算。万一找的人真不如康家呢?那必须还得有个应对之策。
“行啊你,白三,学聪明了!快给老爷我讲进,是个什么好法子?”
白三听见老爷夸他,自然脸上笑开了花,就把自己的应对之策讲了。
师老爷听后也觉得此法可行,顿时脸上有了笑容。
他把那细棍棍又伸进笼子里去,笑着对那八哥说道:“说,老爷必胜!”
这鸟这次给了面子,接着连叫了两声:“老爷必胜,老爷必胜。”
师老爷更是高兴的连嘴都合不上了,白三长吐了口气,用袖角擦了下额头上的汗,跟着陪着笑脸。
此刻,康家这边已是酒过三巡,宾客们吃喝的都差不多了,就几个几个扎成一堆闲聊着。
这会老夫人已把张大人请到了客厅,下人们已沏好了茶,正给张大人倒着。
“张大人,您尝尝老身这毛尖如何?”老夫人说道。
张大人笑着端起茶碗,用茶盖拨了拨飘着的茶叶,然后轻轻抿了一口。
只见他喉结上下一动,眉眼笑的更开。“好茶,好茶,老夫要是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上好的河南信阳毛尖!”
说完,又把茶碗靠在了嘴边。
“大人真是好眼力啊!这茶乃是兄长前年在河南贩粮时所买,赠与家母。家母一直留着舍不得喝,今天是沾大人的光,我也能过过嘴瘾。”康存杰兴奋说道。
张县令忽然心头一紧,呛了口水。
“大人不要紧吧?”老夫人旁边关心问道。
张县令使劲忍着咳嗽,眼泪汪汪,老脸憋的通红。他用一只手帕捂着嘴巴,另一只手摆了摆,示意没事。
缓了片刻,张县令总算好了。他尴尬笑着说道:“老夫让大家见笑了!”
接着又说:“刚才康少爷说这茶乃存贤所购,老夫不禁心头有些难过,失态了,失态了!”
屋子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