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众人被一道深沟挡住。这沟叫做狼牙沟。沟深十几丈。里面杂草丛生。野物横行。就是白日里也没几个胆大的敢下去。更别说是此刻。黑漆漆一片。不断往上刮着冷气。那“嗷…嗷…”的狼嚎声。让人听的头皮发麻。
康存杰拿着火把往下照了照。火光只照亮了断崖跟前一小片地方。其余全被白茫茫的雾笼着。
只见康存杰眉心挽的疙瘩更深了。白日里他带着伙计把这盘山翻了个底朝天。除了在盘山口发现几摊干了的血迹外。再就是这间断的血滴。他们顺着血滴一路找到了这狼牙沟的断崖处。
康存杰脚下忽然滑了一下。蹬落了几块石子。只听那石子撞击着崖壁落然后慢慢没了动静。
“二爷当心!”跟着的伙计们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几乎异口同声喊道。也就在这一瞬间。一个刚劲有力的大手一把拉直了康存杰倾斜的身子。
“柱子!”康存杰脱口说道。眼里闪着泪花。
“二爷。不能再往前走了!”柱子把前面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康存杰经刚才那么一吓。头脑瞬间清醒了许多。他看了看柱子。又环视了一圈其他人,只见大家衣衫不整。都已疲惫不堪。确实这一天来。大家一刻也没闲着。此刻自是他心中万般着急。但也不能拿兄弟们的性命开玩笑。他知道这狼牙沟的厉害。有多人是有去无回。
想到此刻。康存杰仰天长叹了一口气。俗话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不甘心啊!
……
康家院门还敞开着。门口悬着的灯笼已换成了白色。把那诰天纸照的更惨白了。
“大少奶奶睡下了?”
“刘妈刚伺候着睡下!”
“那你也回去歇着吧!也累了一天了。”
前院里。老夫人坐在石桌旁在和刘管家说话。
“放心。老身没事!”老夫人见刘管家仍站着不动。又补充了一句。
刘管家踟蹰了下。然后轻声说道:“老祖宗您也小心点身子。有事再叫小的就行!”老夫人点了点头。刘管家便退了下去。
自打早上小儿子走后。老夫人心就一直悬着。白日里那么多事。她就像行尸走肉一样。不知怎么都给安排的。仿佛她的那颗心也跟着存杰一起去找他哥了。
这一天里。先是后院的二丫头。一大早的奶水忽然没了。吊着两个木瓜似的胸。就是不出奶。刚开始。她还不知道是自己奶水已回上去了。认为孩子哭肯定是那里不舒服。
直到老夫人过来看过。等掀起她衣服。她那一双木瓜奶已憋的通红通红。哪里还能挤出一滴奶来呀!
而这小祖宗也是脾性怪。什么羊奶。牛奶都不吃。吃不上奶就哭。都背过气去好几次。这节骨眼上幸好有个抱娃的村妇进来赶集。被刘妈在门口给挡下。这才给了一口奶。给大家腾出时间来找了个奶妈回来。
奶妈刚找到。结果巧云的疯病又犯了。怀里抱着她的“心肝宝贝”——枕头。满院子跑。结果刘管家一个男人带着一帮老妈子围追堵截。可都是上了岁数。腿脚哪比得上巧云。几回下来就都喘着大气跑不动了。
结果还得老夫人出马。她提前安排两个老妈子藏在二道门后面。然后哄骗巧云说存贤在后院等着她和孩子呢。结果等巧云一进二道门。埋伏的人立刻冲出来。这才把她逮住。后来只好把她关进屋里。又安排了人专门陪着。
谁知。这大院里刚平静了会。官兵又来拿人了。
几个当兵的气势汹汹进来。也不说什么缘由。直接就问谁是刘忠。刘管家一听当兵的在叫他。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居然偷偷藏了起来。
这几个兵爷等了一会也不见人。就开始满院子找。先是把前院翻了一遍。眼看着要到后院。老夫人也急了。因为儿媳妇还坐月子呢!她就站在二道门吼了一嗓子:“康家的天还没塌呢。躲什么躲!”
话音刚落。只见马槽里站起来一个人。原来刘管家藏这干草里了。怪不得难找呢!找到人后。当兵的才说是审颚县令的案子。
吃了这颗“定心丸”。刘管家也不再担心什么。迈着颤颤巍巍的步子跟着当兵的走了。
一直到刘管家回来。这期间院子里也倒再没什么大事。除了进了几个要饭的。不过都被打发了。
刘管家过堂回来倒像换了一个人。把堂上的事全盘给老夫人讲了一遍。老夫人尽管惦记着儿子。但尽量全心全意听着。当听到佛祖显灵李捕头晕死过去。她心里隐约升起了一个问号。
……
“两宮朝西走。到了三里屯;一盘小葱拌豆腐。要了知县大人命。”
两宮走后没几天。这首儿歌就传遍了三里屯整个大街小巷。据说是一位瞎眼算命先生编的。但人们只是听说。谁也没真正见过。同时。大同府也传来了任命状。自然县令位置由他张县丞接替。
根据那天当差的衙役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