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她这样说……
他答应了。
即使他没有说话,可是还是以他们之间特有的默契回应了她,他相信她明白,不然他不会回宫。
于是,他珍重了,他回到属于他的宫廷之中接受他该接受的,不在为她奔波牵拌。
可她呢,她自己又“珍重”了在了哪里?
一别经年……
此情此景,情何已堪。
褚茹雪告诉自己不去想她看到zhà yào时的决绝,告诉自己不去想她最后一个表情,他只告诉自己她没事。萧琴有时候就像一个妖精,她最懂得抓住心里的弱点,然后一个人躲在角落偷笑,对,别怀疑,她就是这么恶劣。可是,褚茹雪却笑不出来,他从没这么失控过。越是害怕的东西,脑海里越是不停的浮现出逼真的画面,令他痛苦不堪。
是啊,那女人,总是不会放过他的!
“琴……”
“茹雪!”
“十叔!”
濮阳昔和褚高驰围到床榻边上,焦急而担忧地望着他。
褚茹雪略微清醒了一些,这才想起自己方才迷茫之际似乎是濮阳昔硬拉着他回了客栈。
对了,听说这件小客栈只有三间房,他现在住这间,正是萧琴昨晚睡的。
只是,人呢?
她又跑哪去了?
褚茹雪觉得头疼得厉害。
“十叔,喝口茶。”褚高驰也是一脸担忧,乖巧的奉茶过去——褚高驰对于褚茹雪历来都是十分尊重的。
褚茹雪接过茶,看着这个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孩子,竟是怎么也不忍斥责一句。
骆小蕊姐姐,你原谅她了吗?她拼了性命在保护你的孩子,你还会恨她吗?
“茹雪,事到如今,最紧要的还是要查清这件事的幕后主使。”
褚茹雪听此似乎精神为之一振,点头:“确实。”
对方显然是朝着萧琴来的,而且听说萧琴前两人也同样差点被人吓了蛊毒,很明显,这两方绝对是一伙人。
那么,到底是谁这样想法设法的要把他印出来,又一定要萧琴的命呢?
“那间院子现在怎么样了?有线索么?”
那间“院子”自然就是指bào zhà后的那片废墟。
濮阳昔脸色阴沉:“院子底下的密道两侧也是密道,而且堆积了一定数量的zhà yào……”
就是说那个占地不大的院子的地下早就被掏空了,对方将褚高驰放入其中空置的一间,引萧琴下去,又引暴了早已准备好的堆积在两侧的zhà yào。
就是说bào zhà发生时,萧琴根本无处躲藏。
似乎所有事实都在证明一件事,“传奇女侠”的萧琴已经不可能还在这个人世了……
“不过,”濮阳昔话锋一转,“在井口的那个位置,是zhà yào波及最小的地方,按理说如果萧琴在那里,我们应该找得到……才是。”他想说“尸体”,却终是咽了回去,一是褚茹雪不会想听到这个词,二是濮阳昔自己说不出口。
“找不到她?”褚茹雪皱眉。
濮阳昔点点头道:“你自己也进去过了,除了你手中那条流苏,再没发现什么,不过那片院子塌得厉害,一会儿会有什么发现也说不定。
褚茹雪心中突然燃起一丝渺茫的希望:“会不会……会不会她……”
濮阳昔却只是深深的叹息:“那么大规模的bào zhà,找不到……也不奇怪。”血肉之躯,怎么能对抗huǒ yào之威。
“不!”褚茹雪坚定地道,“我不相信她那种人会这么简单就败了!”
“……难道我愿意相信?”濮阳昔声音突然有些颤抖。
褚茹雪怔住。
濮阳昔,他的老师从来未曾显露过这样的情绪。
“难道我愿意相信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学生被满院的huǒ yào炸得尸骨全无!”濮阳昔双拳紧握,关节惨白,“难道我愿意看见萧琴就这么死得不明不白吗!”
褚茹雪沉默。
深呼吸一口气,濮阳昔尽量平复着失控情绪:“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得面对!茹雪,你和她我其实欣赏她多一点,但我却喜欢你多一点。原因就是她够冷静,而你却比他更容易动情。你比她有血性,可是一旦触机到心事的时候,你却不如她。”
合上眼,濮阳昔长叹:“好好想想,想想你接下来要做些什么。也许……也许真像你说的,她是那么刁钻狡猾的人,哪可能这么就败了。”
话毕,濮阳昔转身离去。
褚高驰默默地看了看褚茹雪,眼睛不由又湿润起来。不过下一刻,他赶紧用袖子抹上眼睛。
不能哭,不能哭,小姨和十叔都说过,不可以哭……
褚茹雪再度出现在人前的时候已经和平日无几,只是面容憔悴得紧,该是一夜无眠。
是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