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你也是这么说的,我却半点不信。”尉迟雄轻声笑道,“我只觉得,你是个比其他人都能忍的孩子,也是个比其他人都难对付的偷艺人。我也只是看你心还算诚,愿意教你一些皮毛,算是对你这份心意有个交代……”
“当年老师这么觉得,如今也这么觉得么?”江南鹤忽然问道。
尉迟雄却摇了摇头。
他看着身前这粗陋简单的打铁棚子,又捋了捋自己斑白的须发,苦笑了一声道:“当年,天工尉迟名震天下,你孝敬我是天经地义的。如今,我不过是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这一辈的江湖人都不认识我了,我才看清——江南鹤,你是真的与其他人都不一样。”
尉迟雄的脸上,两行老泪缓缓淌了下来。
“我后悔了……”他轻声道,“当年我若是把这一身本领全都传授给你,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