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人却似乎早已料到如此似的,面色平静如常。
“也该到了……”他轻声说着,“江门主,你可要当心。两广反贼为追回这星斗南,派来的必定是顶尖高手,需谨慎应对。”
江南鹤望了魏大人一眼,沉吟片刻,忽然问道:“魏大人,既然你说这星斗南有扭转乾坤之力,为何不用这星斗南应敌?”
魏大人听罢,却凝重着面色,长叹一声。
“我不知道怎么用它。”
他颓然地望着眼前这庞然大物,沉默了下去。
江南鹤听到舱外喊杀声越来越吵闹了,也无暇多问,只轻轻卷起了袖口,走到了舱门前。
“魏大人,希望你和你这星斗南,值得我江门以命相搏。”
说罢,舱门大开,舱外已是杀声震天。
两广反贼凭着人多势众,一路冲杀过来,已有许多人登上了甲板。甲板上插满了箭簇,没有一处空地。江门刺客在船舱入口处摆下刀盾阵势,稳稳护住了舱门。身手好的刺客在甲板上与贼人搏杀,凭着一身武艺不落下风。这一片攻守,就在登船处形成了胶着之势。
江南鹤听到临江一侧的甲板上有喊杀声,循声望去,却见一个浑身湿透的水贼,手中挥舞着一支铁爪,疯了般喊叫着向前冲杀。他的面前,是江南虎用一杆软木qiāng护住身形,应对周旋。
“江南虎,纳命来!”那水贼大喝一声,扭转身形,借绳索把那铁爪甩动开来,似旋风般绕着他的身子轮转一圈,忽然手腕一抖,铁爪随即飞出,径直朝江南虎面上砸去。
江南虎紧盯着那铁爪来路,脚下向后轻轻跃出半步,手中却把软木qiāng微微扬起,qiāng尖对准了那铁爪。他看准时机,后臂发力,前腕一抖,那软木qiāng被两股力道的纠缠惊吓,qiāng杆震颤起来,却把那qiāng尖逼得似疯癫般在半空中轮转成了一个圆环!qiāng尖带风,一阵呼啸卷起,正拦住了水贼兵器的来路。qiāng尖一转,让过了那铁爪,却直把铁爪后的绳索缠绕在了qiāng杆上!
绳索被qiāng尖绕住,铁爪便顿失了力道,软软垂在软木qiāng边,似断了丝线的傀儡一般。
“好qiāng法!”江南虎的身后,传来了沙黑虎的一声喝彩。
水贼吃了一惊,急忙要发力拉回兵器,却没料到江南虎臂力惊人,单手扯过缠在qiāng杆上的绳索,臂膀一提,竟反把那水贼扯了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
江南虎手里攥着那绳索,抢步上前便要擒拿这水贼。他刚踏出一步,船舱门外却忽然响起江南鹤的一声惊呼!
“当心!”
江南虎被这喊声一震,脚下步子骤停,还未来得及转头望去,便见一支利箭从他眼前掠过,猝然一闪,飞落去了江水中。
江南虎急忙撤步,心中一阵后怕,刚才若不是停了那步,这一箭便已取了他的性命!
那水贼从地上挣扎爬起,对着另一侧船沿惊慌喊道:“孙老头,掩护我!”
江南虎闻言一惊,向另一侧的船沿上望去,见一个老者拈弓搭箭,已瞄准了他的面门。
那老者的手里,同时捏着三支箭,两支握在手下,一支搭在弓弦上。这握法,江南虎认得,名唤连珠箭,是箭术练到顶尖的高手才能运用的招数。
箭术高手的强弱,练到极致时,百步穿杨已分不出高下。这般高手要比个胜负时,比的就是能射出多少支连珠箭。连珠箭是一种多箭连发的招法,施展时几支箭前后相连,间不容发,对着一个点连番射去,力道雄劲者甚至能击穿木盾,叫敌人防不胜防。
江南虎不敢怠慢,急扔了手中绳索,要抽出软木qiāng应对那连珠三箭。可软木qiāng被铁爪缠绕,一时却抽不出来!
另一侧的孙老头却早蓄足了力道,趁江南虎还未来得及动开长qiāng,便嘴角一扬,手腕一松,第一支箭应声而出。他却不作停歇,中指一转便将第二支箭扬起到身前,搭到弓弦上拉满,瞄着前一箭的箭尾射了出去。这一箭刚出弓去,第三箭又探到身前,拉弓发力,眨眼便连珠放出!
三箭连发,首尾相接,直取江南虎面门而去!
舱前的江南鹤望着那孙老头搭起三支连珠箭时,心中便一阵惊慌。若这三箭是对他射来的,以他铁指神功,只需手腕一抖便能将三支利箭全部接在手中。但此刻箭路太远,他的脚步来不及跃到江南虎身前。他正焦急时,瞥见了舱门前甲板上插着的一支箭簇。
孙老头第一箭发出时,江南鹤大喝一声,猛向身前踏出一步,伏身拔出那支箭,甩手往那连珠箭上扔去。待他掷出这断箭时,孙老头的三箭已先后发出。只听得一声脆响,江南鹤打落了第一支箭,却没碰到紧随其后的两支箭。
他心中一寒,手边一时寻不到别的箭簇,也来不及再施展什么招法,眼看便救不下江南虎了。却就在此时,他忽然望见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