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子良还未品出李绍英这话里的玄机,一道光忽然从这jiāng zéi身后亮起。原来是一支利箭,精准地瞄着沙子良的眉眼射来!
这支箭,从起伏不定的江船上射出,却能精准地避开李绍英,直取沙子良面门,可谓百步穿杨。李绍英敢只身登船,也是仗着身后有这般高手相助。箭矢出手时,那jiāng zéi船上一个举着弓的老者脸上闪现出一丝冷笑。
李绍英用铁爪扣住了沙子良的银qiāng,教他动弹不得。等沙子良看到那箭影袭来时,却早躲闪不及,只瞪着眼,茫然无措。
正当沙子良眼看就要中这一箭时,他身后忽然探出一杆软木qiāng,向着沙子良横扫过来。这软木qiāng砸在银qiāng上,qiāng身虽被拦下,qiāng尖却顺着刚猛的力道弯折过去,正挡在了沙子良眼前!那利箭被这qiāng尖一磕,瞬间失了力道,崩作了两截,飞洒开去,直惊出沙子良一身冷汗。
那软木qiāng却不做停留,擦着沙子良的银qiāng杆向前探去。弯曲的qiāng尖动势尽时,便又向着反方向弹开,倒似一招横扫袭向李绍英的脖颈而去!
李绍英大吃一惊,不曾料到有这般招法变故,急忙松了手上铁爪力道,侧过身形,避开了那软木qiāng的奇袭。
沙子良急向身后望去,却见是沙黑虎脸上冒着腾腾杀气,手中挺着软木长qiāng,踩开霹雳雷霆步,对沙子良厉声喝道:“不得莽撞,回去守阵!”
话音一落,沙黑虎软qiāng一抖,一股强大的力道顺着那动势袭到沙子良的银qiāng上,竟把沙子良震退了四五步,回到了洋qiāng队前。
李绍英在地上翻滚两圈,收了铁爪,稳住身形,望向那沙黑虎的软qiāng,高声赞道:“好qiāng法!”
沙黑虎暗笑一声,双手握住qiāng杆,摆开架势,低吼道:“jiāng zéi,你既不懂规矩,今日便让你见识见识我这五虎断魂qiāng的厉害!”
他后臂发力,前臂一抖,那软qiāng忽然幻化出qiāng影无数,似一片铁花般往李绍英身上打去!李绍英大惊失色,光是望着那qiāng影变化便觉头晕眼花,更哪里敢短兵交锋!只见他趁着qiāng势未到身前,急忙抓着货船外壁纵身一跃,转眼便跳下了大船。
沙黑虎见逼退了李绍英,双臂一使力道,便稳稳收住了qiāng势。他这qiāng法,收放自如,可谓天下神qiāng。
沙黑虎正要退回阵中时,却听到船外响起了李绍英的喊声。
“放箭!”
原来李绍英人虽跃出了大船,却把那铁爪扣在了船沿上,手握着绳索悬在了大船外!他这铁爪功夫,也是神出鬼没,不辱“混江龙”之名。
随着李绍英一声令下,十几艘小船齐齐射来一阵箭雨,噼啪打到货船甲板上来!沙黑虎抖开软木qiāng,幻化出qiāng影无数,把那些箭雨阵阵打落。他身后的镖师也早有防备,洋qiāng手撤回阵后,刀盾手组盾成墙,攻守得法,操练娴熟,二十余人在箭雨中无一伤亡。
jiāng zéi船上,一个老者望了眼镖师的阵型,又看着船头上沙黑虎的qiāng法,心中感慨道,这位总镖头不是庸才,手段着实高明。
“孙教头,咱们这箭伤不到他们呀。”老者身旁的一个jiāng zéi向他焦急地喊道,“您老人家给支个招,这箭该怎么射?”
这位孙教头冷笑了声,低沉着嗓子缓缓道:“天下没有用箭射不破的军阵,你们是没射对地方。”
他眼睛在那货船上下一望,便看准了一处破绽,目光中忽然露出一丝锐气。
只见这老者猛地拈弓搭箭,瞄着那货船,眨眼放出一支霹雳箭。众jiāng zéi急忙看去,却见这箭去势虽猛,但直飞天际,远高过了货船上的镖师众人。jiāng zéi们看得一愣,寻思着莫非这老头年老眼花了,却唯有那沙黑虎望见这箭影时心中一紧!
“不好!”沙黑虎失声喊道。
他这话音未落,只听得货船桅杆上一声闷响,那箭矢竟不偏不倚射断了桅杆上的帆绳!
巨大的船帆失了一根绳索的支撑,似受了惊吓一般,在桅杆上左右摇摆,吱吱作响。船舱前镖师们的军阵,就在那船帆的正下方,被大帆的动静一惊,脚下竟慌乱了起来。若余下几根帆绳也被射断,巨帆落下,破了镖师军阵是小,货船再无前行之力,成了瓮中之鳖,这才是大事!
“我就说嘛,你们没射对地方。”那孙教头冷冷笑着,“地方找对了,天下没有射不破的军阵。”
jiāng zéi们发出一阵叫好,孙教头却不停留,又拈起一支利箭,瞄准了货船的桅杆。沙黑虎虽然望见,却无奈自己的长qiāng探不到射向桅杆的箭道,一时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