慨然答道:“当然不算!你我以前是刺客,杀人是为了银两,靠这武艺过活,如何算得上魔道?”
“若不为银两,便算是魔道么?”江月容轻声道,“我离了江门后,也杀了许多人,今后还会杀很多人。有的是因怒,有的是因恨,有的我也不知是为何。因这些而杀人,说到底也是为了个人痛快罢了,与叶衡真有差别么?三叔,我,是魔道么?”
她抬起眼,望向那硕大的佛陀,满眼迷茫。佛陀只是慈悲地望着她,沉默不语。
“是否拿了刀剑,便已入了魔道?”她喃喃地说着,“若拿刀剑是魔道,那拿洋qiāng算不算魔道?若天下武人都是魔道,这江湖,岂不是成了修罗地狱?”
江南风怔了许久,忽然低声道:“你问这些做什么?”
“只是不解,望三叔为我解答。”江月容惨然笑道,“这些话,除了三叔,我谁也不能讲……”
“那便对我也不要讲了。”江南风取了那瓶药,愤愤地甩了甩袖子,“对我讲有什么用,好像我能答得上来似的。”
他不再理会江月容,只管迈开步子,往武昌城走去。
江月容却不看向江南风的背影,而是痴痴望着佛陀。
“若我真是魔道,受了天谴,死在了刀剑下……”她如梦呓般轻声道,“佛陀,我愿用我的命赎我的罪,只求你能救下我的孩儿,莫让她受我的苦。”
那孩子望着母亲的面容,伸出了小手,拉拽着母亲的衣角,咿呀地说着什么,却听不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