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仇何怨？”

    一句话。

    问得张角刹那没了声响。

    黄巾军的烧杀抢掠，他是知晓的，可在他眼里，他清楚的知道……什么是敌人，什么是自己人，所以他没有制止。

    他号令的百姓……只要加入黄巾军。

    就是自己人。

    但不加入。

    那就是敌人。

    对于敌人……又何必心慈手软。

    这一句话。

    问住了他。

    黑暗的房间内。

    张角怨恨的眼眸渐渐化为了浑浊与迷茫……

    他忽然想起。

    自己曾在师父面前许下的承诺。

    那个励志救国，怀着赤子之心的青年跪在一名白发苍苍老者面前发誓：

    “我张角，要救这天下苍生！要救这天下万民！要让这世间再无苦难，再无战争！”

    微风拂过。

    老者白衣飘拂。

    他缓缓的拿出一本古老的书册：

    “此名《太平要术》，汝得之，当代天宣化，普救世人；若萌异心，必获恶报。”

    所有的画面。

    似乎都定格在了书册上面。

    “是我害了你们……”

    “是我害了你们……”

    他泪水不断的滚落。

    不知道是向张宝与张梁诉说，还是向天下的百姓诉说。

    “师父……”

    “徒儿错了……”

    “徒儿错了……”

    张角那双浑浊的双眸，静静的看着前方，似乎他能穿过那无尽的黑暗，看到属于他的光明。

    那是一片明亮的山。

    那里有一名鹤发苍苍的老者。

    ……

    他眼眸渐渐的从浑浊……化作了清澈。

    最后。

    彻底定格。

    张角。

    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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