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上学，从收作业开始。
收完语文，收数学，然后还有英语。
高高三大落，方一凡觉得他再不想办法健身，会死于每天送作业去办公室。
与他同病相怜的还有季杨杨。
两人成了真正的难兄难弟。
“季杨杨，你车到底要拖到什么时候？”
“等我死了以后烧给我吗？”
方一凡抱着作业，在季杨杨身后问。
“你急什么，我找个时间问我舅拿钥匙。”
季杨杨不耐烦地说道。
“有没有觉得最近日子过的非常无聊？”
“并没有，我家最近鸡飞狗跳。”
“呦，可以啊，我家也一样，大家交流一下呗。”
“一人一句？”
“成啊！”
“我爸最近想当好爹，在我都快忘了怎么喊爸的时候，是不是有点惨？”
“简直惨得一笔，得亏你不是个妹子，不然我还得费劲心思去安慰你，那就是我惨了。”
“该你了。”
“我抽烟，被我妈逮了个正着。”
“抽烟？她没抽你吗？”
“抽毛线，我一顿乱吼，她就没问了，我跟你说，女人就这样，她吼你吼更大，她就乱了。”
“我信你，你明年给我上香吗？”
“应该 不会，我怕你爬出来找我报仇。”
一路闲聊，两人终于来到办公室。
两个年级倒数，以前只在惹事的时候出入办公室，现在每天都要好几次。
现在也成了办公室一景，在好学生课代表里面相当扎眼。
“方一凡，你这次英语考的不错……”
方一凡刚把英语作业放在老温的桌子上，就听到老温大清早的报喜。
这特么就是喜鹊啊。
“多有不错？”方一凡嘿嘿笑着问，眉眼还往旁边的季杨杨那里挑动了下。
季杨杨冷着脸没有回应。
“还上升三十二分就能及格，比上次进步不少。”
“再多两分，你英语成绩就不是倒数第一了！”
老温特认真地给方一凡说道。
“……”方一凡想一堆作业全扔老温身上。
我真谢谢你，这进步可真大。
“呵呵！”一旁偷听的季杨杨顿时就笑了。
“你笑什么，季杨杨，说的就是你！”老温斜眼看着季杨杨。
“你英语怎么回事？”
“还差两分，就要被方一凡超过了。”
“倒数第二已经没法满足你了？”
“非要倒数第一你才有成就感？”
“我和你说，你要真沦落到这个地步，就让家长来一趟。”
“……”
老温巴拉巴拉一顿猛训，让季杨杨脸铁青。
方一凡多鸡贼啊，老温训话的时候，他去把收上来的作业交给数学老师和语文老师。
数学老师的长相是个两点，有点像恐怖片里的雨夜屠夫，往那里一战就很有威慑力。
每当看到他，方一凡就特别怀念李萌在的日子。
“方一凡，作为数学课代表，你成绩最弱的就是数学，不太好吧？”
“好的老师，下次考试您希望我哪一科垫底？”
“我希望没有一科垫底。”
“这实在有些困难。”
“那就别是数学垫底就成。”
和数学老师愉快地打过招呼，方一凡又来到下家语文老师的旁边递上作业。
语文老师戴个眼镜，平时斯斯文文，但一手粉笔头砸人技术，例无虚发，独领风骚。
“方一凡，你觉得你语文成绩不提上来，好意思当课代表吗？”
“课代表不是会收作业就成吗？”
“作业谁都能收！”
“但不是谁都能常收。”
“你有和我抬杠的功夫，语文都能及格了。”
方一凡还真不能认同，回道：
“老师您真是不会赞美，有这会功夫，我吹个牛都能探月去了。”
送完作业，方一凡看着还被老温狂风暴雨般洗礼的季杨杨，他果断先跑路。
不跑不行啊，他在旁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牵连到他。
季杨杨可不就是因此被坑在老温那里么！
还没等方一凡出门，身后传来老温的声音：
“方一凡，先别走，把昨天考的试卷报去班里发下去。”
“……”方一凡也是醉醉的。
说课代表是老师的狗腿子，这话真贴切。
方一凡领卷子的时候，老温终于放过了季杨杨。
两人一起出了办公室，方一凡把卷子往季杨杨怀里一塞，边跑边说：
“你帮我发一下，我上厕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