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小声道:“我今天啊,和夫人们聊了聊,有几家不错的,其中一个是魏国贵族,信陵君的侄子啊,他人在殿上,我在偏殿与他母亲说上了几句。
“这孩子二十出头,没配人家,走时魏夫人还带我瞧了一眼,那魏公子长得一表人才,白白净净的,斯文有礼,还是嫡长子,你说咱们灵儿要是嫁过去,那可就成贵族了呀,贵族家的主母呀。”
“唉,”段然叹了口气,擦擦脚,“信陵君就算了吧,风口浪尖的人,下场也不好,况且魏国都蔫巴了,他的侄子一家,估计是避难来的,来投奔卫君的,他们怎么也算是亲戚吧,落难贵族,人穷事多,要那个虚名有什么用?万一真出了什么事,苦的可是咱们灵儿。”
“你等等,我算算。”段夫人只听到了一句“亲戚”,就开始掰着手指,绞尽脑汁地理清关系:
“卫君是魏先王的女婿,魏先王又是信陵君的兄长,这个魏公子是信陵君的侄子,所以啊,魏公子的父亲是魏先王的一个小弟弟,哟,这么算来,这小公子倒和卫君同辈,得喊卫君一声姊丈哩,你说,我算的对不?”
段然想了想,点点头:“不错。”
段夫人舒坦地侧卧在榻上:“哎呀……咱们灵儿啊,生得这么漂亮,那可不就是要做贵族的命么?”
段然低下头,默不作声地端走脚盆。
他喜欢小富即安的日子,不想让女儿去攀什么权贵。
要知道,那些深宅大院儿里的弯弯绕绕可不比列国伐交来得省心。
但又怕寻常人家会委屈了她,供不起她锦衣玉食的日子。
可眼下段家没准也供不了几年了。
若是不把女儿嫁进大富大贵的人家,也不知道以后怎么办。
船到桥头自然直,今日有钱今日花。
段然晃晃脑袋,不去想这些烦心事。
把水盆往门外一放,一会儿阿月会来端走。
然后转身回屋,盯着卧在榻上扇罗扇的夫人。
她三十七八的年纪,面容犹俏,皮肤饱满光滑,身段匀称,依然保持着少妇风韵。
段然四十多了,还时常为之心动哩。
他嘿嘿嘿地爬上榻,伏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夫人啊,你今天可漂亮了。”
“哼,”段夫人媚笑着拍他一下,“老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