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刀上前,劈砍是假的,抬脚踹裆却是真的。
闫寸无奈地笑笑,犹豫了一下,怕伤到吴关的脚踝,终究没有抬脚去挡,而是闪开了一步。
竹竿点在刀身上,刀再次落地。
这次闫寸没有收势,将竹竿点在了吴关肩头。
“你已死了。”闫寸道。
他本想说教两句,让吴关练功时莫使这种下三滥的招式,捷径是走不通的,谁知吴关十分配合地“啊”了一声,直接倒地,闭目挺尸。
“你这……”
“我死了。”吴关回答得理直气壮。
闫寸哭笑不得。
他拿脚尖碰了碰吴关的手臂,“快起来,大家都在窗口看你呢,丢人。”
“死人不嫌丢人,无所谓。”
“你……”
闫寸抡起竹竿就要抽。
吴关立即打着滚儿大喊:“鞭尸啦!惨绝人寰啊!”
闫寸:这真是我带过的最差的一届学生,没有之一。
“今日就练到此。”闫寸道。
吴关一骨碌爬起来,道了一声“谢谢先生”,一溜烟跑回了屋。
闫寸立在后院,思考着人生。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为什么会认识这个小混蛋?
一个突然出现在屋顶的身影将闫寸拉出了自我怀疑。
是燕子。
“练练?”燕子问道。
闫寸点点头。
连个都不喜说话的人,交流起来效率就是这么高。
下一瞬,燕子掠下屋顶,出了招。
闫寸依旧用竹竿,燕子便使用刀鞘。
终于有了高手过招的美感,观战的姑娘不时发出喝彩。
一刻后,两人都微微出了汗,很是畅快。
闫寸率先收了势,燕子便也住了手。
“你是个好对手。”闫寸道。
“你也一样,”燕子道:“若有人花钱买你的命,我绝不会接那个活儿,我可没把握。”
“没想过做些杀人之外的事吗?”闫寸问道。
燕子乐了,“官家是不是都像你一样,动辄就劝杀手改行?”
闫寸想了想,认真道:“有时候也劝院阁女子从良。”
燕子被他噎了一下,干脆几下轻巧的攀踩,重新翻上了房顶,又倒吊进入了荷花房间的窗子。
“明日你还练功吗?”燕子问道。
“练。”
“那我还来。”
“好。”
荷花也在窗口探身瞧着两人,知道燕子要回来,她闪身让开了窗口的位置。
燕子一进屋,她便道:“我今日才知,你不光射箭厉害,刀也耍得很刁钻啊。”
“保命而已,”燕子道:“若只练射箭,一旦被人近身,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我总得留条后路。”
荷花一早就穿上了胡服劲装,此刻坐在铜镜前,用力想要盘出一个结实的发髻,“今日打猎,你正好可跟闫丞比一比射箭的本事。我与弟弟有赌约,我赌你赢,你可要加油啊。”
燕子一愣,道:“我看那小鬼油滑得很,怕不是骗你钱的?”
“自家人,什么骗不骗的,不过,你可别输得太惨,我牛都吹出去了,说你救我那日如何勇武,神兵天降……”
燕子的耳朵尖红了一下,铜镜的清晰度有限,荷花没有发现。
“那……我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