捆着,他只好换成了耸肩。似乎是想表达不满,这样的好机会怎就落不到他头上?
“可是,”吴关道:“若仅是个使唤婆子,她怎会吃得如此开?”
“嘿,也不知她哪儿来的好运气,那油盐不进的绣娘独独就肯对她好。”
“哦?”
“她去了绣娘身边不久,绣娘便怀了孩子……我上次见她时,肚子已这么大了。”
小孩一边说,一边拿手做出一个捧着大肚子的姿势,向两人比划着。
少年则接过话头道:“绣娘常向帮她吹枕边风,说奶婆子身上有什么仙气。奶婆子也常常劝那绣娘贤惠些,多少起了点作用,好像她已不去京城买衣料子了。
她能讨得绣娘欢心,帮主自然也高看她一眼,而且……好像因为她曾做过稳婆,又拉扯过好几个孩子,帮助还想让她以后帮着照看儿子呢,因此对她就格外关照些,我们自然也就不敢招惹那老婆子。”
“如此说来,你们帮主,以及帮主夫人——就是那绣娘——应该都知道奶婆子是来找孙子的?他们对此事是何看法?”
“知道自然是知道,还派了帮里的兄弟去帮着打听呢,不过……好像没打听出什么结果……后来也就不提此事了。”少年道。
“奶婆子三天两头去县衙闹,帮主也不管?难道他不在乎与县衙的关系?”
“怎么管?一个人有冤,去县衙喊冤,难道帮主还能不让她去?那岂不成了恶霸?”
回答这问题时,小孩一脸正气。
这让吴关有些想笑,心想:你们这情况,要搁在后世,那就是hēi shè huì性质组织,自带恶霸属性,咋的这还能洗白?
荷花却夸赞道:“如此说来,你们帮主确是个英雄汉……”
四人又交谈几句,闫寸回来了。
“放人。”闫寸道。
他这么说,却并没有使唤两人的意思,而是自己上前解开了少年手腕上的绳子,并对两人道:“我可没暴露你们,你们自己莫要说漏了嘴。”
两人千恩万谢,撒腿就跑。
吴关问道:“怎么样?”
“他什么都不肯说。”
“你不是去买消息的吗?钱不够?”荷花问道。
“事情略有些复杂,”闫寸道:“但也并非全无收获,我需理一理思绪。”
他看了一眼天边泛白的一线,这一夜可折腾得够呛。
“回邸店喝杯茶,介时咱们可以慢慢商量。”
荷花道了一声好,吴关也没有异议。
一刻后,三人回到邸店。
时间实在太早,邸店上了门板,闫寸只好上手拍门,不多时睡眼朦胧的小二开了门。
他很想抱怨几句,闫寸往他手中塞了几枚铜钱,便堵住了他的嘴,不仅如此,他还殷勤地帮三人烧了热水,并应吴关的要求,往热水中泡了几片薄荷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