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申一花欲言又止。
卫轩瞧她情绪不对,顿时不悦:“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公子我做官了,你不是应该恭喜我吗,我瞧你似乎很不开心啊。”
“奴婢不敢。”申一花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赶忙赔罪,“奴婢恭喜公子。”
“不情不愿的。”卫轩转身就往客栈里面走去,边走边道,“今晚收拾好东西,明日一早出发去南溪县。”
“是。”申一花应了一声,但却站在原地没动,满脸都是失望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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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一早,街上许多店铺尚未开门,卫轩他们一行人便走出了同福客栈,然后张猛驾着一辆马车来到客栈门口,道:“公子,一花姑娘,上车吧。”
卫轩闻言直接啐道:“呸!叫谁花姑娘呢,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张猛被卫轩骂得直挠头,有点懵,他感觉自己好像没说错什么啊。
申一花摇头道:“公子上车吧,一花便不上去了,一花只是个婢女,岂能坐车。”
卫轩朝罗小天使了个眼色,罗小天立刻会意,道:“你是公子的婢女,所以你要上车上服侍大人啊,申姑娘,和大人一起上车吧。”
申一花拗不过,便让卫轩先上车,然后跟着上车。
他们买的这马车不大,只能坐两人,张猛驾车,王山坐副驾位,李二牛和罗小天在马车两旁跟着,反正他们奔走惯了,脚力好。
马车缓缓离开同福客栈,朝城外行去,快到城门口的时候,便看到后方一支长长队伍行来,罗小天凑到马车的车窗前,低声道:“公子,锦衣卫的队伍也要出城了。”
卫轩闻言赶忙掀开布帘,伸出脑袋朝后面望去,果然看到锦衣卫的人骑马跟在他们后方,虽然只有一百人,但带了三四十辆马车还有囚车,看起来声势很大,行在队伍最前面的,正是齐百户。
齐百户也看到了卫轩,微微一笑,然后装模作样地朝前面高喝:“前面的马车快快闪开,锦衣卫的道也敢挡!”
卫轩赶忙让张猛驾车停到路旁,让锦衣卫队伍先过。
齐百户带着队伍从卫轩他们马车旁经过,二人四目相对,相互一笑,许多言语便在这一笑之中表达了。
接着后面便是运囚犯的囚车,囚车一共十八辆,也就是说有十八个白莲教反贼被囚,最前面的那辆囚车里关押的,正是坛主何非凡。
何非凡早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白色的囚衣倒有大半被血染红了,卫轩相信,等他到了北镇抚司,迎接他的,将会是更加残酷的酷刑。
由于街上没什么人,何坛主也看到了卫轩,毕竟卫轩把脑袋从那么小的马车窗中伸出来,跟乌龟似的,太过显眼。
何坛主一看到卫轩,便躁动起来,挣扎摇晃,眸光变得十分暴虐。
旁边的一个锦衣卫见状从腰间扯下皮鞭,猛然一甩,“啪”地一声抽在何坛主的脸上,何坛主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脸上留下了一道血痕,顿时不敢动弹了。
卫轩看到这一幕,心中没觉得有多爽,相反倒有点沉重,他缩回了脑袋,将后脑靠着马车厢,说实话,他觉得这个何非凡很可怜,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去同情他,甚至于以后见到白莲教的人,更加不能心慈手软,在这个残酷的时代,心慈手软就是给自己掘坟墓。
“公子您怎么了。”申一花见他情绪不对,小声询问。
“没事。”卫轩感觉到身旁已经没有了马蹄声,锦衣卫的队伍过去了,便道,“开车吧,出城。”
马车再次启动,缓缓行出城外。
隆昌县距离南溪县不算太远,但也不近,将近两百里,虽说卫轩他们有马车,但也只是为了行路舒适而已,速度只是比步行快了那么一点而已。
他们早晨出发,日落之前到了富顺县地界,然而他们未能进城,中间隔了一条江,已近傍晚,渡船停了,于是今晚他们便在江边的镇子里落脚歇息。
隔日一早,他们渡江,未入富顺城,而是直接赶路。
时近中午,今日太阳很大,虽已入秋,可还是奇热,卫轩见罗小天和李二牛走得满头大汗,便到:“找个荫凉的地方歇歇脚,吃点干粮喝点水,也不急于这一时。”
“前面便有林子了。”张猛答道,“咱们便去前面的林子歇息。”
一盏茶的工夫,他们到了一片林子里,大家坐在树林里歇息,就着清水吃干粮,吹吹凉风,倒也挺舒坦。
卫轩并不怎么饿,只是喝了口水,转头看看四周,不禁蹙眉道:“有道是逢林莫入,这林子如此茂密,咱们算是犯忌讳了啊。”
李二牛瓮声瓮气道:“怕什么,咱们可是……”
张猛赶忙高声打断他:“咱们可都是高手,难道还会有不长眼的山匪剪径不成。”
忽然,王山惊呼一声:“小心!”
说话间,他忽然从地上跃起,拉起卫轩,将他按得蹲下,躲在马车旁,“笃笃笃”十几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