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默默看着“自己”哭着跑远的卿染也不知不觉满面泪痕,当时她心中所想她竟感同身受,那种心脏被钝刀无形割裂的痛楚让她喘不上气来。
“南宫卿染”没跑出去多远,忽然被一双手臂紧紧抱住,扑面而来的清冽茶香让她不禁颤了颤,就连心都被冻住了般,她急忙抬手在脸上胡乱抹了两把没有回头,轻轻推了推身后的人:“圣帝不必担心我会向父亲告状,这些年来发生的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与其他人无关,我自会向父亲说明清楚。”
“你就这么急着和我撇清关系吗?”含着薄怒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清润低沉的让人心尖发颤。
“南宫卿染”却误会了他的意思,愤然挣开了他的手:“圣帝还想怎样?且不说我不曾欠你什么,就算真的欠了,这么多年为你征战,也应该还清了吧?”怒不可遏的声音外强中干,到了后面已经压不住颤抖,她偏过头已经擦干的泪水夺眶而出重新漫过了苍白的脸颊。
“你在想什么?”花飘雪蹙眉,眼中的心疼快要溢出来,修长完美的手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水“我从来,就没有因为你的身份而怀疑什么,你是龙狂也好,是南宫卿染也罢,我认得只是眼前的你!”
南宫卿染浑身一震,心中压抑的痛忽然如雪消融,她倔强的不肯回头,就怕这是一个梦。
不可以,已经输了心,如果连最后的坚持都丢了那还剩下什么?你是北境的长公主,你是南宫家族的少主,未来北境的少帝,你有你自己的骄傲和尊严,不能在一个男人身上摔倒两次。
一直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感情,不断的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的南宫卿染禁咬着下唇,攥紧的拳头指甲刺进了掌心。
“你在逃避什么?”修长的手力道一点都不温柔的狠狠握住她的肩膀将她转过来“狂,我以为你足够了解我,我也以为你足够相信我。”无奈低叹“我也以为,你足够爱我,爱到不会放开我。”
“不!”南宫卿染蓦然抬头“我是喜欢你,可我不会因此而忘记也自己的使命。至于爱,我以为在你心里还是你对天下的责任更加重要不是吗?”
“如果我说,你在我心里的地位远超其他呢?”花飘雪神色哀戚地闭了闭眼,那张精致的如同坠冰凝雪般的容颜上刻满了无奈和悲伤“你在我心里从来都无可替代。”可是我也无法因此而放弃我的责任,我不能辜负对我怀着无限期许的子民,可我也不能容忍自己负了你。
“我……”南宫卿染看着他的眼睛,那双清澈湛蓝的眼中除了深情之外别无其他,让她再一次动摇了回北境的决心。
“狂,你……愿意和我一起看尽山河风光,共度绵绵不绝的余生吗?”花飘雪小心翼翼的看着她将一直不曾说出口的心意,捧到她面前。
南宫卿染瞪大了眼,眼底还有未散去的泪光“你……是说真的吗?还是,为了我的身份?”
花飘雪轻轻拥住她:“狂,你清楚我不会的,我想要的只有你。”手指轻轻梳拢她的长发“苍宁圣帝是一位明君,我相信在他的统治下镜天会越来越好的,我愿意去期待这样一个前所未有的未来。”
“什么意思?”
南宫卿染听着他的话,不安的情绪一瞬间涌了出来,这怎么像交代后事呢?
花飘雪展颜一笑,刹那间春雪消融,梨花飘雪,他单膝跪地从袖中取出一块深蓝色的玉璧握着她的手:“我以南境江山为聘,卿可嫁否?”
那是……南境的帝王佩,等同御玺,甚至比御玺的分量更重,御玺无法调动军队已是帝王的身份象征,而帝王佩却是整个南境海族帝王象征和虎符的结合,有了它南境的所有兵马均可毫不费力的为你所用。
“你……是疯了吗?”眼泪不受控制的奔涌,他怎么敢!他怎么……能拿整个南境的江山来……娶她?
“我没疯,狂,我等着一天很久了。”他跪在地上仰视着她,飘然若仙的从容气度非但不显狼狈反而如仙如神,高不可侵。
“不,我不能。”
南宫卿染艰难的摇头拒绝他,想嫁给他,但不能是以他的江山为代价。
手被握住,“狂,就算你不收,我也会修书给你父亲,届时连同王玺一并交与你父亲。”花飘雪站起身看着她“我,从来不是说说而已。”
“父亲不会收的。”
“他会。”
“怎么……”可能?南宫卿染话说了一半就撞进了他胸有成竹的眼中。
“作为一个爱孩子的父亲,他希望自己的女儿幸福他会考虑到我们在一起的种种阻碍,而我的地位就是最大的阻碍,只要我是圣帝一天我们就一天不能真正在一起。所以,最好的结果就是让我变成一个普通人,而你是他最疼爱的女儿,无论嫁给谁自有他给你撑腰。”而我成了普通人就不用担心我会借着身份之由而负了你,给你委屈受,更不会让你在面对我时对我身份的无力。
甚至……你可以将我牢牢控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