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鹿、吴明生、聂子树、齐子修、许佳年五人同步过来。
许佳年首先看见陆无双的悲凄凄,生无可恋,与宋菏泽生不如死相对应,画面太过于刺眼,且是学生们从未见过院长以及宋师伯如此失态。更加是二人如此让他一惊一乍,如此就能够肯定此地如他所料非比寻常。俯首心虚之间就本能的求助。‘院长,此地如此诡异,我们快快离开吧……’
一言使得众人几近昏厥,纷纷腿脚哆嗦。平生琐事,未及思量如斯地步。一介书生何以至此狼狈境地,忍饥挨饿,担惊受怕……唉……
自破庙而去,回到破庙而来。阴雨蒙蒙,风雨兼程。路阻不行,道是还乡未有故乡。有梦幻虚影,拥古树如春,含笑如花。仅仅梦一场,再一眼须臾变化,却是寂寥荒芜地,歪桃斜柳,腐枝败叶。往往得天独厚,情怯怯,春花开尽时回头是沧海桑田。倚倚未了无所为,落得如此下场,腹内空空如也……
如今断发醒时往过秋实,三千烦恼丝随风而去。一柄长剑扫枯草,西风唢呐,嘶鸣长空。到头来,且凭我一段痴狂,弄得人生浅易尽如霜。
齐子修:唉,此事日后再议,还是想想……(子修望天,欲言又止。)
许佳年:可……此地……(‘诡异……’)
聂子树(打断二人思路。):子修,佳年,我饿了,又渴极了……如何是好……
言毕,五人面面相觑,皆看望陆无双。陆无双双拳紧握,‘嗯……’他还是要主持大局的。回过神来,尴尬的扯起嘴角,呵呵笑了两声。
齐子修、许佳年、聂子树、吴明生、张子鹿作揖。齐子修:院长……
陆无双:天色已晚,眼见一片乌云久久不散,大雨将至。好在破庙当前,不如就此地休息,权作遮风挡雨之地。还有各自去周遭看看还有甚的野菜野果充饥,记得结伴而行,不可离此地过远,半个时辰就要回来……
张子鹿:那么,宋师伯……(愣神看望宋菏泽的方向,有奇异感触,不明白此人为何沦落至此。)
陆无双(摇手示意,张子鹿之言犹如触及伤疤,令其难堪。):去吧……去吧……
五个学子离去后,陆无双就在宋菏泽面前席地而坐,唉声叹气。‘宋兄,这次你可真是害惨我了……’
宋菏泽的眼珠子徐徐的动了一下,又成了死寂的样子。
“我知晓你爱美人?我从来知晓你爱美人,我如何能不知晓你爱美人……”陆无双斥责之声一句有一句的加重,呼吸也加重了。“你我同窗五年了,你是山长的儿子,我是院长的儿子,山长之下才是院长。所以我委屈,总是被你给压着,被山长给压着。可知我从来事事以你为先,让着你。可是呀……宋兄呀……都这么多年了,你是不是也应该为师弟的处境考量考量了,今后切记不要如此任性了好不好……(陆无双一字连着一字,重重的说,虽然话不长,但他感觉此言一出浑身疲累极了。)
宋菏泽一动也不动,他像犯了相思病一样。这令陆无双感觉挫败。
陆无双:昨日夜里,你初初叫嚣时态度坚决的表示此地的简陋,脏乱,便说是害怕有危险。我也觉得身为山长的儿子,你是山长老来得子,山长是将你捧在手心里养着长大的,你是身娇体贵的。如此说来,这样一个粗浅的山野郊外如何能让宋兄满意呢?又如何能让宋兄委屈至此呢?我们迟早要走的,我们回到青山院吧,这个破庙荒凉之地实在是配不上你的。是以我拜托你不要轻易的改变心意好不好……
宋菏泽没有回答,依旧一副不在意的丢了魂魄精气的样子。陆无双只好当作他并不同意他的话。
陆无双(拍腿又拍手。):好,宋兄决定要住在此地几天呢?我们何时启程都听宋兄的……
其实陆无双很想从他冷静如初的面皮上扯下一层伪装才好。
陆无双:你究竟欲要何为?总不至于你决心在此地呆着,就非要我们陪着。你要终其一生是为了那个随性而为的女鬼。可知那女鬼又岂会瞧得上你一个如此懦弱无能的男人,她早就将你忘记了……
宋菏泽(坚决,虚弱。):她不是女鬼……
陆无双(面上冷肃好不容易轻松了一些。):这样吧,宋兄……我们明日清早启程,此地不可久留,久留也无益。
宋菏泽默默的看了看陆无双,并无多言。也不说答应了,也不说不答应,陆无双恐怕迟则生变。
最后宋菏泽抬头望天,陆无双也抬头望天。二者的心思都是沉坠坠的,如天上乌云朵朵,如泰山压顶,喘不均匀气息,不能平和心绪。突有预感狂风即将呼啸而来,大雨将至。
‘美人不见兮泽使得何以归家,相思挂念梦中求相见。三日不见兮终不回头……美人呀……美人呀……泽三生有幸方能亲见你一面,泽再有何德何能再见你一面,从此不求风花雪月,风流快活。从此也要死生无憾……’宋菏泽的感叹陆无双并未知晓,但可从他的迷离眼角处观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