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痴然迷离的眼睛闭上了,紧紧的抿着嘴,深深的叹气。“也罢了……善喜如此防备,度她学习《玄天月影》至阴之法,此功法与我的功法又十分不同,今且不能够做法掌控她。善喜好算计……竟是我如今落的下风,且待我诱惑她入轮回……”再做打算。而今且看周端端记忆封印被妖凤所解,此时作何反应……
妖凤又看了池中的白莲一眼。却有着一言难尽的忘川之旅,犹如湘竹河畔双目凝视的情人送别,她那惘然若失,迷惑不解的表情;她最怕的还是坠入情海当中的深渊,周端端即将要经历的,以及她想要让她去经历的,又难道不是她自己曾经的经历,不是自己求而不得解的谜团;于此想法中,不经意还是一种心中怅然,转眼即逝。暗自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若说是怜悯之心怪诞不经,不过是妖凤十万年以来惶惑最深之处,而后化成仇恨,仇恨足深。
如此黑幕森林中许多百年的大树连根拔起,翻腾在半空中。原地旋转不停,不上不下,黑色漩涡卷着沙砾,而呼啸的风声传入各生灵的耳中,纷纷躲藏,小巧白兔蚱蜢,蛟龙毒蛇,猛虎白狼等等不敢探头探脑,而是畏畏缩缩的蜷在一起,等待这犹如天罚一样的时光快快过去。天降大难面前,再无嚣张跋扈的妖怪了,弱小如他们只能够避其锋芒,苟且保全性命无虞。
这时间端端好不容易在越滕精心的照顾之下,那是越滕所能够付出的仅有的保护,让周端端在头疼不止的时候,免受大自然的侵害。狂风暴雨即将到来。
正如我们所知,狂风针对的不过是周端端,哪里能容周端端幸免于难。越滕的精心也无能为力了,反而越滕深深的注视着周端端,他如何还能够不知道灾难的源头来自周端端,还不知周端端是怎样的人物呢?能够引起这样大的反应,像是仇杀。
他又怎知周端端抱头倒地翻腾时候早已经筋疲力尽,妖凤不放过她,徒有一角的法力作祟,常人分辨不出,一旁蜈蚣精的精力全在周端端的身上,粗心大意的遗漏了这一点。任由法力作祟,周端端头疼欲裂,最终实在受不住了仰天嘶吼道‘师父,救救徒儿吧……’越滕同时跪下。
“师父……“周端端陷入泥水当中,挣扎起身,而后污秽满身,红纱遮体,透明贴身,不管不顾,如玉肌肤若隐若现;面上湿漉漉的头发挡眼,眼里空洞洞,含血泪;面色苍白,手心无力,双脚站立不稳,踉踉跄跄,不一会儿,几步远,颓然倒地。此时此刻,怀缅诸事,肝肠寸断,恨不得回到从前,听从师父以及师兄的教诲,必然耐心修行《玄天月影》。
周端端(跪求,疾呼,十分狼狈。):啊……师父……救我吧……
越滕亦位于周端端面前跪着,蜈蚣精的惊叫声凄厉,好似千万倍多疼于周端端,‘这可如何是好呀……’不言其他,唯独爱慕情深,依旧目光痴迷当中,“端端美鬼儿,真是枉我修炼至此,竟是无力助你分毫。苍天捉弄我呀……”
许是眼花缭乱,身心俱疲的周端端没有听全乎越滕所言足以感天动地的话语,事发之时真心实意,并且他过后无悔,端端装作不知。
且不论越滕如何的畅所欲言自己会为眼前这个已经死去活来的端端,哦,不,周端端早已经是一只鬼了,死不得了……但周端端会疼……魂魄虚弱了,宛如受到了无数的攻击,几乎要泯灭于世道。这可非是妖凤的目的,妖凤汗流浃背同样为周端端记忆中的禁制所累极,轻不得一份法力就怕无法撼动善喜那厮余留下的痕迹,重不得一丝法力就怕伤了自己好不容易寻来的宝贝儿,如何能够轻而易举的让周端端的记忆恢复。妖凤思想着,一边内心冷笑‘枉你机关算尽,岂能不知我妖凤不达目的死不罢休呢。’火红色的烟雾夹杂黑色,窜起腾高飞了出去,便是天地规则对此毫无察觉。它不顾及周端端为突破禁制将要折损福报,而将受天谴。她的洞府内温度极高,这是处于火焰当中呀……当黑色的烟雾灵蛇一样钻入了周端端的脑袋里面的时候。显目的白莲花蔫吧蔫吧吧被抽取了生机一般,好在大功即将要成了,周端端已然晕了。越滕丝毫无怀疑,风停树止,大雨磅礴转眼天晴气朗,简直骤变无常,喜怒哀乐更是捉摸不透。越滕此时以为危机已除,暗自庆幸不过是虚惊了一场。越滕会说自己会为周端端付出一切,却对她的困境无能为力,危机依旧在,隐没在暗处了—周端端陷入到自己的梦境当中,从出生到枉死,一幕一幕,划过她的眼前,她像是局内人,为画面中的女子饱受的冤屈,又像是局外人,为其可惜可叹之余,只恨苍天无眼,世人愚昧……
精神饱受折磨,想不到自己还有所求。还有一个心爱的男人等着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