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端端回忆,曾经有过一位这样的青衫男子,面目记忆不清,但依稀记得他真诚可靠,他爱她时说。
‘端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便是我予你一生的承诺。’
眼前蜈蚣精虚幻成影,成为一个俊俏书生男子。此女鬼呢喃有声,其声似怨似叹,如慕如诉,目有痴迷之情,情恨悠长,音质幽然如空灵,‘是否与我执子之手,同我偕老……长长久久,不顾天地轮回,在意的是生生世世,只一息尚存,便能日日夜夜相伴?是否……’
越滕狂喜,手势有动作。正要恍惚中进取,偏帮法力,缩地成寸,一踏步。远望变近视,且先靠近端端,看她反应。端端再退,‘我且先问你,是否能与我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长长久久,誓死不分离?’
越滕(狂呼,心潮涌动之时,面红耳赤,心跳加快。引领林间一段风吹木受,草木风华):是的,我的端端……(心语:啊哈……我的美人鬼儿,我终于有勇气说出这番话,切记非要答应我不可呀……)
周端端:为何?(厉声追问,面部肌肉抽搐,神似紧张。她握紧拳头,锤向大腿,又退了数步之远。)
越滕(瞧着周端端的脸色不好,胸口处蒸腾出来的烈火烧心一下子突遇极寒之冰,冷热交替下。越滕横眉倒竖,有些生气。):你我共修,早日成仙,逍遥天地六界之外。实属伦常,何来‘为何’?(心语:我的美人鬼儿怎可能辜负我呢?定是假的,定是假的……)
蜈蚣精儿自认感情受伤极深,仔细瞅着周端端,瞅着瞅着似有敌意。
越滕不想给周端端太多的好颜色,她神经兮兮凭借美貌糊弄他的威严,哪儿来的那么容易。越滕心想,‘整个黑幕森林中,大多数妖怪以我为尊,我是要面子的统治森林的王。如何在一个法力低微的小鬼面前失了大小。’越滕想着入微,整个粗眉横卧,厚唇紧闭,竖目圆瞪。必是憋闷生气了。
周端端(慌乱,她实则心慌意乱。这女鬼儿低头思索,她若是抬头的时候,一看眼前之人是越滕,眼前的青衫俊俏的书生男子不是他,越滕满脸的真诚,越滕虽是目前被周端端的反应给弄的心情突上突下,紧张的如火锅上的蚂蚁。女鬼儿神似惊讶,态度上对待越滕若有若无的忌惮。越滕却是更加的云里雾里了。周端端连连后退,直到越滕追上去,她继续后退,越滕看她面容上带有恐惧,顿时手脚发麻,紧接着不知所措了,越滕他站在原地,直直的看着周端端,满眼睛受伤的样子。就听到周端端如同跳脚的秋后的蚱蜢。):不,你不是他……不是他……
女鬼儿癫狂之风,她最是目中迷茫,举止乱、无序,且只言片语中好似恢复些许不清不楚的记忆。隐约提及,‘负心汉,负心人……’若是一汪春水东流不复回,痴心错付,落花流水不在意。女子绝情,不甘不愿,化成生生世世的牵挂,牵挂又成仇恨怨矣,便如她心魔顿生,无知无觉,一朝勃发,修行再难前进寸步路。可怜真情人做那无心事。
越滕不满,‘她这是魔怔了?’她又怎么会魔怔呢?她在我的面前想着别的心上人?她在这儿有了意中人?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在这里黑幕森林里边有了情郎?可越滕不知?也许这样的猜测是正确的。而他这样的认知使得越滕在这个阴黑的森林中感到冷意,从而冲天的怒火焚烧他的心,怒火燃烧尽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可是周端端悲吟。她在越滕眼里那样好的女子,好女子是不会犯错的。如果事情往着糟糕的方向发展,那一定是别人的错。别人的错如何能够怪罪在眼前的这个娇弱可人儿身上……越滕不舍得怪她。他便当作她无罪也无错,统统都是那个败了她的心情的‘意中人’的身上……越滕心里麻痒痒的难受,他有一种渴望,他觉得自己必须要找到害了周端端进而影响到他今日表白的‘意中人’。还有另外一种渴望,他觉得自己又被眼前的美鬼儿给深深吸引了吗,她的举手投足间散发的风光能够温暖进他的灵魂当中去,如何能够罢手不再去爱她?越滕是一只妖儿,只会遵从本心办事的直肠子的妖儿,这女鬼儿他必定追到手。越滕决心甚大,怎么说呢?这是一种不死不休的地步的爱情。至少越滕是这样以为的,后来越滕的执着表现证明了这一点,他就是这样认为的——他和周端端之间必须要有不死不休的爱情才行。
越滕在周端端面前失神许久。于是黑幕森林里出现了一只状似疯癫的美艳女鬼儿,一个貌似痴情模样呆木瓜儿样儿的蜈蚣精俊郎;看着一个绝情一个深情的画面,实则一个为情所迷,一个为情所惑。呀……本非寻常。在这个常年不见日月的森林当中,凉风阴冷,吹的心寒意燥。便是枝桠繁茂,落叶纷飞,地下潮湿腐烂的枯枝败叶。一鬼一妖相互对立,俏女俊郎人人爱,荒郊野岭定情深。这个便是偶然经过的孤魂野鬼看见了这一幕也要笑吟吟,‘今儿个真真热闹。’蜈蚣精霸王地位,远方近处的小妖儿可不敢败他的兴。
然……然……然…